近日悠闲,花城带哥哥在鬼市转了圈。
来的一个小铺,谢怜低头喝粥,群鬼也围在一旁,花城并不理会它们,群鬼一腔热血便都往谢怜面前送,纷纷道:
“本地特色小吃脑髓汁!精选上好妖脑,个个都是修了五十年以上的!您闻闻这香醇!”
“这个鸭血非常不错的嘎,你看看嘎,俺刚刚从自己身上割的嘎,尝尝吗嘎。”
“我们家的果子是正宗的坟头鲜果,不是死人身上长的我们根本不摘,童叟无欺......”
一堆一堆,送得谢怜目不暇接,不断道谢。
不好拂了这般汹涌热情,但有些特色小吃又实在难以直视。手忙脚乱中见对面花城一手托腮,笑吟吟地望着他,谢怜左看右看,轻咳一声,小声道:“三郎......”
花城这才道:“哥哥不必理会它们。人来疯罢了。”
有鬼立刻道:“城主可千万不能这么说!咱们也不是什么人来了都疯的,要是城主是咱们爷爷,那城主的哥哥就是什么,是咱们大伯公......”
“是啊大伯公来了当然要疯!”
哈哈。
谢怜哭笑不得,心想这都是什么,胡说八道、乱七八糟的。
花城喝道:“少胡说八道。闭嘴!”
群鬼连忙道:“是!城主您说的对。闭嘴了。是大伯公!”
花城一眼扫过群鬼,一副欠揍的神情看群鬼。又看了看都快把碗咬破的哥哥,他道:“滚!”
群鬼道:“好勒!!”
纷纷滚了。
“这碗快要被哥哥咬破了。”
也没有过于夸张,如果谢怜真想咬破,那么这碗早就裂了,好歹是个武神。
他放过碗,说道:“我吃饱了。”
也的确是饱了,说完便起了身,匆匆出了摊子。
“哥哥。”花城立马跟上,“哥哥走的好快,三郎都跟不上了。”
哪里,瞎说。
不过,谢怜也慢了脚步,转身想看看他跟上了没,结果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哥哥。”
谢怜抬头,那人笑嘻嘻的。
群鬼再一次围了上来,发出“哇哦”的惊叹声。
一时之间,两人成为鬼市热点,热度排行榜超前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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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还在鬼市街上漫步走着,不过这条街的鬼很是稀少。
谢怜道:“三郎,我想问你一件事。”
“好啊,哥哥。”
谢怜看他笑嘻嘻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这么开心。
他道:“就是,中秋节的灯,你到底放了多少?”
有信徒不假,但三千八百盏也太多了,很难不怀疑花城到底放了多少。
花城道:“不多,也就三千盏长明灯。”
以后会更多。
谢怜吃惊,道:“三千盏你说不多??这已经很多了。”
走着走着,地面突然亮了起来。
花城道:“哥哥,快看。”
视线豁然开朗,一座灵光流转的宫观,静静呈现于谢怜眼前。
匾额:太子殿
字迹工整,与那幅潦草的对联形成极大的对比。
这字,是谢怜以前,在皇极观中教给花城的。
四面八方都是乌黑与赤红交错的鬼域风光,而在这包围之中,那宫观美轮美奂,千灯璨璨,宛如仙境。
视觉冲击感强,一瞬间,谢怜的呼吸都凝滞了。
“鬼市没有哥哥宫观,所以自己修建了一个,刚修好不久。”
坐落在一个龙蛇混杂、群魔乱舞的鬼市里,如此格格不入,有着视觉冲击。
花城微微低头,又道:“原不想教哥哥知道的,因为是我擅自布置的又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把哥哥的观建在我这一堆乱七八糟的地方里,哥哥莫要见怪才好。”
闻言,谢怜立即摇头,“不会不会。”
怎么会见怪。
二人并肩,缓缓行入宫中,在玉石铺地上漫步,四下参观。
没有大的神像,倒是有许许多多的小神像,巴掌大小,做工精致,形态各异,瞬间吸引了谢怜的注意力。蹲下身,观赏这个小神像。很快,就发现这个神像是俩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神武大街惊鸿一瞥,救一小孩于万民间。
谢怜道:“好看。记得那时你也雕刻过一些小神像,现在的越发精致了。那些小神像我一直留着,放置在仙乐宫。”
“小时候的太丑了,哥哥不要介意那时。”
“不会的。”谢怜起身,道:“三郎,匾额上的字倒是好看,为什么对联的字......”
花城回忆了一下,回答道:“那对联是随便写的,匾额可不能随便。”
谢怜道:“原来是这样。”眼角忽然扫到供台的边缘,凝住了。侧目望去,只见玉案的角落,孤零零地放着一朵小小的花。
花城也看向那朵花,说道:“记得哥哥以前说过,这种花,香气沁人心脾,一直都很喜欢。”
谢怜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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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怎么回事,最近真是躁死我了,躁得跟猫要叫春似的。”
戚容躺坐般的坐在上面,样子挺放肆的,煽动着衣料。最近也真的是莫名其妙,太躁了。
下面有一小青鬼,道:“有个女人找您。”
戚容正躁在头上,不耐烦的道:“哪个臭婆娘?打扰本大爷悠闲。”
小青鬼道:“傅随。”
虽然不解为什么要来,但还是让她进来了。
戚容一见她就说:“你个老女人。之前还说出不来了。”
“戚容啊。”傅随捂脸,“我不老,我还有个17岁的......”
“17岁又不是你本相,难怪你到现在都没有男人。啧啧啧,单身狗。”戚容道,“你来干什么?”
傅随道:“七月份有鬼节,你们当鬼的,一般都会干什么?”
傅随知道的鬼少,不好去鬼市,与黑水没有太大交集,找戚容好些。
他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语气很是烦躁。
傅随心想当鬼真随意,下回要当个鬼,随心随意。[此想法不介意采取,成鬼一时难,当鬼爽一世。也不一定能爽一世。]
她道:“我来借用一下扇子。还有,你怎么这么烦躁?”
话落,傅随心里咯噔一下。脑子空白,内心已经在不断的咆哮。—————早知道出门看日历,不至于碰上万鬼躁动。鬼知道戚容躁动后会干嘛!!扇子没借到,反倒是宰了自己还了得!
“扇子不借了!我先走了!!”
立马跑了,不给戚容反应。
反应过来时,脑里只有问号。
“跑什么。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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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
谢怜察觉他不对劲,扶住他那不稳当的身形。
花城脸色微沉,一手扶在神台边缘,另一手按着太阳穴。
花城道:“你走开些......我......”
他这幅样子,谢怜是不会走的。观他神情,似乎右眼正传来阵阵剧痛,难以忍受。
又在此时观外传来一波比一波高的鬼哭狼嚎,鬼市大街上群鬼倒了一地。哭天抢地,抱头尖叫,似乎都头痛欲裂、死不如生。
外面的声音、花城的状况,谢怜急了,伸手想帮花城揉一揉发疼的头,结果被他推开了。
由于对花城没有任何防备,被推开有些惊讶,踉跄几步才站稳。
花城似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喊了一声:“哥哥!”
“三郎,我在、我在。”
这声回答,毫不犹豫。
花城猛地抱住了他,颤声道:“我说谎。别走,别离开。”
“不离开。”谢怜在他双臂中僵成一块铁板,“三郎?你认得出我是谁吗?”
他答:“殿下。”
搂的更紧。
分明不是活人,没有体温,此刻的躯体却是滚烫异常,仿佛发起了高热。感觉到花城体内法力正在暴走。
缓解暴走的法力方法多的是,不等谢怜下一步,花城便摁着自己的肩,推倒在玉案上,吻了下来。
原本去推拒的手抓紧了他肩头红衣。与他双唇紧贴,被迫承受着从他那边汹涌而来的热潮热流。
这人力气太大,谢怜推了几次都无果,便借此缓缓引导着花城体内那股燥热的灵流来到自己体内,帮他缓解痛苦和燥热。
吻着吻着,俩人就躺到地面上去了。
花城搂住他的腰,谢怜轻轻颤抖了一下,继续吻了上去。
......
煎熬大半夜,花城体内躁动终于缓缓平复下来,抱着谢怜的手臂也微微松开了一点。奈何谢怜一动,就又搂着更紧。
不多时,花城猛地翻身坐起,连带着谢怜坐了起来。
花城道:“……殿下?!”
看到谢怜胸口、脖子、肩膀处的小红点和乱糟糟的衣服,关键是,人还在自己怀里。认为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连忙道:“殿下,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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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会认真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