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的蕴溪产业最近与边家的Ambolia合作频繁,何暮暮隐隐感觉其中必定有些人撮合。是何平意的主动合作还是边伯贤的拉拢?难道父亲要选择边家?为什么边伯贤要主动提出联姻?
“阿暮,今晚有个晚宴,庆祝蕴溪和Ambolia的顺利合作,边总也会来,你好好跟人相处。”何平意吩咐道。
挂断电话的何暮暮有些恍惚,生在豪门就是这样身不由己,没有选择的余地,尽管父亲给了她最大的关怀,可她还是得权衡利弊给自己给何家带来最大利益。
晚宴订在朴家的Empty Wave空浪 酒楼,何家大大小小的宴会都是在空浪举办的,可见何家与朴家的交好程度。
提到空浪,她总是想起朴灿烈,虽然他没有直接管理空浪,但是她总觉得他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夜幕悄声降临,似乎是她忙的太过入迷,连外面天黑了都不知道。
“小姐,老爷已经替您挑好礼服了,您看看合不合身。”助理双手递上一个盒子。
何暮暮点点头,试过了礼服,简直像是有人专门在这上面下功夫,是谁呢?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会喜欢这种风格的礼服。
镜子里的自己妩媚动人,眸底却又染上一丝生人勿近,可真是个抢手的商品,她心里暗自自嘲,松紧度刚刚好的礼服完美勾勒出流畅的身材曲线,该长的地方没少长,不该长的地方黄金比例,也不怪他们要争要抢。
空浪会场的门口围着一层又一层的记者,似乎都在忙着从进场宾客嘴里套出何家与边家的商业情况,见一辆前所未有的豪华跑车在会场门口停步,他们眼尖无比地蜂拥而上。
“何小姐,请问您对边家边先生的印象如何?”
“您是否认为边先生有机会成为您的最佳婚配对象?”
“您对何家与边家的商业合作持什么态度?”
“......”
这样的事情她已经见怪不怪,保镖护着她不让那些人靠近,忽然,一只大手拉住她的手腕,带领着她往前走。
“吴先生,您来到晚宴的目的是否主要是何小姐?”
“吴先生...”
是吴世勋。
他轻轻握着她的手腕,仿佛怕弄疼她,何暮暮没说话,她明白他只是出于友好才领着她走进会场,否则她很难穿过那群疯狂的记者。
进入会场,她明显感受到身边的目光都在朝自己聚焦,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她长得太完美无瑕,就像应该在玻璃罩里待着的艺术品。
“跟着我,别走丢了,对你没好处。”他轻轻低下头,沉着嗓声对她说,她点点头以示明白。
“吴总,何小姐。”一路上不少恭维的人,看来都是想套近乎借着何暮暮上位的,也不能怪吴世勋,要怪就怪吴世勋太不近人情了,如同她的形容,木头桩子。
他递给她一杯香槟,她轻抿一口后开口问:“怎么不见边伯贤。”
吴世勋愣了愣,随后微微一笑,“放心,他们还有事要干。”他轻轻碰了碰她的杯口,“不用这么拘束,我们不是陌生人。”
是啊,他们怎么会是陌生人呢...
她微微征神。
“你喜欢我?”她戏谑地朝他开口。
“办公室play...你能想到的花招真多,”吴世勋笑了笑,似乎想要勾她的魂一般,轻轻凑近她耳边,呼出的气让她的耳朵不争气地红了,“随便你怎么认为。”
回过神来,才发现吴世勋正在很认真地打量着出神的她,她的目光一阵躲闪,脸颊也因慌乱染上几丝绯红,她只得故作镇定地扇扇风,“怎么突然有点热...”
吴世勋移开目光,饶有兴致地嗤笑一声,似乎还沉浸在刚刚这个女人害羞的瞬间。
“哟,吴总也在啊。”不用转头都知道是那个男人。
何暮暮回过头,朴灿烈娴熟地揉了揉她的头,脸上浮现出喜悦,“小家伙还真穿这套礼服了,怎么样,我的眼光。”
吴世勋眯起眸子,将他对她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心里的火止不住地烧着,这该死的占有欲。
“这么会挑,我还在想父亲怎么会挑这种风格的礼服给我。”何暮暮笑着说,两人显得亲密极了。
朴灿烈侧过头,和吴世勋对视着,前者洋洋得意,那神情仿佛在宣示主权,在炫耀她对自己的赞扬,后者神情冷淡,仿佛是真正的不喜欢,可只有对方才知道,此刻他内心有多汹涌澎湃。
不远处一双阴郁的眼睛正无时无刻地关注着这边。
“边总,需不需要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边伯贤抬手命令他闭嘴,“不需要,我就这样看着她就好。”
他随后闭口不言,就算有人来商议也只是应付几句,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何暮暮那边去了,一杯又一杯的红酒下肚,他的意识也开始有些模模糊糊。
平常运筹帷幄,冷漠待人的边总这是怎么了呢。
他心里自嘲着。
看看这个样子,想得到,又不争不抢,只能默不作声地远远看着她,一杯一杯酒地买醉。
边伯贤,你真是一点都不大胆。
不远处的人儿发现了他,他心中微微一惊,但还是故作淡定,对视几秒后他慢悠悠地装作不在意一般转过视线。
还真是...和她一样,身不由己呢。
何暮暮心里暗自掂量着,抬起步子往边伯贤那边走,吴世勋和朴灿烈几欲跟上她,可两人对视一眼,就明白各自在想什么,知趣地停下步子,看着那个身材纤细的女人走过去。
“边先生,幸会。”何暮暮换上职业假笑,抬起酒杯敬了他一下,随后轻抿几口,甘甜的酒润入喉咙。
“何小姐。”他低沉着声音,抬手回敬,却默默无言,盯着酒杯里暗红的液体不知在思衬着什么。
“边家最近与何家的合作真是非常顺利呢,不知边先生怎么看?”她率先开口,毕竟还是得自己拉拢人。
“互惠互利。”他的眸子弥漫的,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不过很快他就压下去了,如同刚刚的他只是她的幻觉。
“欢迎各位来到晚宴,我在这里衷心感谢边家对何家的照顾,我本人对两家的合作抱有非常大的信心,希望边总一路长虹!”是何平意,他站在台上满脸春风。
边伯贤没多大反应,只是朝他点点头,以示赞同,其他人也鼓掌表示祝贺。
“对不起。”他嘟囔了一声,可她的心却猛的一沉,就像被扯住一样动弹不得,只得倒吸气。
她沉默了。两人都明白指的是什么事情。
早在几年前她在帝商大读书时,她曾偷偷喜欢过一个叫边伯贤的人。
他清冷疏离,没有朴灿烈那么大大咧咧,自然吸引了她,他总是喜欢去图书馆静静地看书,那么娴静。
后来他们在一起了,他更是对她甜蜜无比,像其他小情侣一样。
可有一天,他失联了。
人间蒸发。
她何等的悲哀,他失约了,他食言了,他的杳无音讯把她的心绞碎。
她等,就连朴灿烈也缓解不了她的情绪,在这几年里,她的耐心早就被磨光,也懂得了人情世故,懂得身不由己,懂得怎么忘掉一个人。
边家崛起了。
而背后的掌控者正是边伯贤。
她以前心心念念的人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她面上毫无波澜,或许只能用她死心了来解释。
可是边伯贤说他要争取。
他争取什么?争取再甩她一次?争取再一次丢下她离开?
可笑。
“边先生说笑了,您哪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以后还需您多多担待才是。”何暮暮轻描淡写地说着,眼底的忧郁被他捕捉到了,可是她隐藏情绪的速度令他心疼,那么深的伤被她轻描淡写地就略过去了。
“跟我走。”他不由分说拉起她就走,穿过喧闹的人群,来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内。
她皱着眉,甩开他的手,“边先生自重。”
“你还是无法原谅我吗?”边伯贤的眸里不再隐藏那些情绪,此刻,他极度悲伤。
“我当边先生说的什么事情,原来是四年前在帝商大的事情。”她不屑的神情,充满嘲讽的语气都在刺痛着他的心。
“别这样...”
“别来打乱我的生活了,边伯贤。我经不起你的折磨,四年了,你还想怎样?你甩我一次还不够吗?”她的声音有抑制不住的颤抖,眼眶里是失态的绯红,她抬起头,用尽全力推开他。
“砰!” 门被人狠狠踹开,是朴灿烈。
“边伯贤!!”他冲上去,将何暮暮护在身后,满脸怒色地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老子好不容易哄好的人,你凭什么又窜出来跟老子抢?!”
何暮暮任由着他骂边伯贤,她躲在朴灿烈高大的身形后,不想再面对那个曾经让她崩溃的男人。
“阿暮,这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边伯贤还想辩解,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让她相信自己的理由。
“那是哪样?冠冕堂皇地出现,然后再争抢,最后利用完了再消失,再把她...甩了?你知道老子哄她有多难吗?”朴灿烈就差往他脸上来一拳了,但是他克制住了自己,为了身后的那个女人,为了她的名声,也为了各自家族的脸面。
“对不起...”边伯贤止不住地道歉着,他除了道歉,别无选择,他的确有苦衷,不过他也不可否认他对她的伤害,而且她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是他没想到的,他曾以为她靠近他只是为了家族企业。
“我们走吧,阿灿。”她苦涩地说,声音有些许沙哑,她牵起他的手,他紧紧地握住,仿佛有这个男人在,她就能无比安心地度过困境。
“好。”朴灿烈转过身,抱起她,抬步往外走,动作轻柔地就像在呵护一个宝物。
是啊,他怎么忍心看着她被欺负呢,明明是个经历点困难都会哭鼻子的小家伙,还要在他面前装坚强,在其他人面前她可以装作毫不在意,可是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何暮暮,你的演技真够烂的,连我都瞒不过。
边伯贤倒在房间的床上,从怀里拿出一个项链,那是何暮暮当年送给他的一周年礼物,他到现在还会放在贴着心口的位置,他仔细地端详着,思绪回到了那个美好的时候。
“边伯贤!”
他回过头,是那个天天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小家伙,眸底不禁染上几丝柔情,他停下脚步,等待来人走到他面前。
“真是的,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什么日子?”她气鼓鼓地捏了捏他的脸,他只顾着笑,她有些失落地说,“笨蛋,是我们的一周年啊。”
边伯贤的眸底划过一丝惊讶,他原以为她不会记起来,却没想到,她也和他一样耿耿于怀,他温柔地看着她,“我当然记得啊。”
他拿出一个礼物盒,缓缓打开,是一串蓝色的水晶手链,“我特地跑去给你求的,可以带来福气,这样你平常也不会那么倒霉啦。”
她的脸颊染上几丝红雾,“谁倒霉了,你才倒霉呢。”
他笑着没说话,她乖乖地任由他帮自己戴上手链,随后她也拿出项链,那是一串银色的项链,嵌有一小块猫眼石,“喏,我帮你戴上,知道你喜欢这个款式的。”
她双手伸到他脖颈后,两人的距离逐渐暧昧起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而这时她也已经帮他戴好了项链,倒是惹得她满脸通红。
回忆逐渐冷却,他回过神来,发现嘴角有点苦涩,原来眼眶早就湿了,原来他早就上心了,原来他不仅骗了她,也骗了自己的心。
阿暮...这次我会光明正大地朝你走过去。
床上的女人已经熟睡,睡裙及膝,胸前的霞光隐隐约约,倒是苦了旁边的那位男人,他正努力地隐忍着。
“你还真是无辜啊,阿暮。也好,我会让你无辜。”朴灿烈心疼地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就剩下他的心跳声。
那么清晰,那么明目张胆,又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