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见,已是良久”
梦里循环着这句话,许久从梦中醒来,昨天又宿醉,脑袋还很疼,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许久打开手机,忽视那些轰炸消息,径直点入通讯录,播出一个号码
“嘟嘟嘟…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熟悉的忙音,电话还是打不通,六年来皆是如此
许久皱眉,挂断电话,长叹一口气,随后进了浴室
洗完澡后,许久抱起自家猫崽,撸着它的脑袋,突然门铃响起,许久放下猫,套好外套,透过猫眼看来人
许久陈景?
许久打开门,陈景提着一盒礼糕,递到许久面前,许久被吓的缩了缩脖子,拍开陈景的手,朝他翻了个白眼,又走回沙发上坐着
许久干什么?
陈景姐姐姐姐姐…我的好姐姐,我错了
许久有屁就放。
许久看了一眼手机里那串数字,一脸不耐烦
许久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就滚
陈景似乎料到许久还不知道,“咚”的一声跪地,抱住许久的腿不撒手
陈景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向誉衡那个狗东西灌我酒逼我的!我才!才…
许久你到底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陈景支支吾吾半天,许久将他甩开,起身准备将他扔出门外
陈景别别别!我说我说!我把你藏在我那六年的酒给喝了…
许久你说什么?!
许久控制不住自己的音调,此刻的她像炸毛的狮子,一把拎起陈景的领子,然后用力推了他一把,陈景摔在了地上,疼的呲牙咧嘴,却一句怨言也不敢说
许久点起一支烟,叼在嘴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的嘴角微微颤抖
许久“还剩多少?”
陈景不敢看许久,知道自己死期将近,话都说不利索了
陈景被…被向老狗倒了,他嫌它太涩难喝,就…一下子全倒了
许久倒了?呵,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许久被气笑了,她回放换好衣服,拎着包走进车库,开车驶向向家
陈景开车根本追不上许久,只好无奈地把车停在路边,给向誉衡打了电话
向誉衡喂…干嘛啊大清早的
向誉衡的声音明显是没睡醒的状态,陈景汗颜
陈景哥们,自求多福吧你,还大清早,睡傻了吧你
向誉衡什么玩意儿啊?
陈景你完了,许姐来找你算账了,不出意外快到了
向誉衡啥?
向誉衡还没明白陈景的意思,房门口就站一位杀气腾腾的女人,陈景只听到对面传来碰撞声和惨叫,就能想象场面的惊骇,他默默地挂断电话,只求向誉衡能剩下几口气,这样下次见面还能嘲笑他
谁让他硬要开那瓶酒,谁不知道那瓶酒是许久的心结啊,毕竟是个那个人一起做的…
向家——
许久又重新点上一支烟,站在洗脸池前洗手,向誉衡瘫躺在地上,欲哭无泪,许久毕竟学了好几年散打,那力道不是开玩笑的,向誉衡用自己的舌头清点自己碎了几颗牙,知道数量后,瞬间哭出了声,这可是他前两天刚烤的牙
许久洗完手,看都没看向誉衡,背对着他,扔下一句
许久瓶子,洗干净送来
没等向誉衡出声,许久就离开了
她坐上车,灭掉手里的烟,思绪陷入回忆
六年前——
许久穿着红色丝绸制的睡衣,趴在男人的肩头,发丝微乱,盯着男人的眉眼,小手不安分的游走在男人的腰间
纪凉泽抓住许久的手,给她按回被子里
纪凉泽别闹
许久不高兴的冷哼一声,穿起外套下了床
纪凉泽去哪儿?
男人的目光随着女人的身子移动,许久轻看一眼纪凉泽,一声不吭的出了房
许久走到厨房,将冰箱里早晨摘下的葡萄拿出来,纪凉泽走到她背后,双手环上许久的腰肢,将下巴抵在许久肩上,许久塞了一颗葡萄给纪凉泽,纪凉泽咬住葡萄,他的唇轻扫过许久的指尖
纪凉泽要做什么?
许久葡萄酒
纪凉泽从许久头顶上的柜子里拿出酿酒瓶,洗干净放在旁边,许久在一旁忙活,他就在边上给她收拾
葡萄酒做好后,许久将葡萄酒放进冰箱,转身抱上纪凉泽,纪凉泽用手托住她的腰
许久凉泽…等我们结婚,再打开喝吧
纪凉泽笑了笑,将许久熊抱起,双手托住许久的屁股,蹭了蹭她的鼻尖
纪凉泽好…
迷离间,许久吻住纪凉泽的唇瓣,二人转战到沙发上,许久褪去衣衫,坐到纪凉泽的腿上,纪凉泽扶着她的腰,不断索吻,许久低下头,在纪凉泽的颈间舔咬,纪凉泽沉重的呼吸声在耳畔萦绕,许久动起身,呼吸渐急……
记忆里,那天他们奋战到凌晨,差点误了第二天的早课(大学!)
……
思绪重回,许久又点起烟,六年有多久,她已经快记不住他的滋味了,但往事仍然历历在目
许久从手机里翻出那串电话,再一次拨了过去,与往常不同,忙音后响起了一道温柔的女声
“您好?哪位?”
许久愣住,说不出话,只觉口干舌燥
那边又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是许久等了很久的声音
“谁啊?”
“不知道,没人说话”
回应纪凉泽的还是那道温柔的女声
许久狼狈的挂掉电话,心口一紧,闭上眼,将头靠在方向盘上,嘴里喃喃道
许久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