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紫檀的清香弥漫在春日，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
一个棕褐色短发的男人抿了一口咖啡，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你还在听吗？”
“什么？”我愣神，惊愕地看着他。
他刘海在脸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看不清他的样貌。
我……认识他吗？
“你做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可能的嘛，”他将蛋糕推倒我面前，执意想让我品尝一下，“先尝尝，红丝绒蛋糕。”
我迷茫地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吃甜的。”
他懊恼地叹了口气，自顾自用勺子挖了一小块蛋糕，“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呐。”
咖啡馆中陷入沉默。
“你是谁？”我小心地问，“为什么我在这里？”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用一种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表情盯着我：“居然连我都不认识了啊……你这个程序员疯子，怕不是把现实和虚拟都混乱了吧？”
什么意思？程序员？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警惕地问。
他拿出一台电脑，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代码——我居然都能看得懂。看得懂？我难道不是只是一个高二学生吗？
他接下来说了很多话，但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听不清，也不想听。
我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把对方吓了一跳。直觉在告诉我要离开，可是他突然紧紧抓住我的衣袖，不断说着什么“你疯了”“别再做白日梦了”之类的话。
我不耐烦地甩开他。
我想离开这里。
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强烈白光吞噬了我的视线，撕裂整片画面，他的身影渐渐和白光融为一体。光线刺得我眼睛酸痛，我伸手想挡住它。
“你不想面对现实，M，所以你一直活在梦中——可悲的是，你还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这是他最后一句话。
一切归为黑暗。
————
“嘿。”快斗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随即是一张被放大的脸，甚至能看见闪闪发亮的眼睛映出我的身影。
我本能地向后退去。
咖啡的余香仍萦绕在鼻尖，仿佛在提醒我刚才的这一切并不是一场梦。那么，我现在又在哪里呢？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
“你没事吧？”快斗越靠越近，几乎快碰到我的鼻尖了，“你刚才一直在发呆诶。”
他为什么贴那么近？
“没事。”我把他的脸推开，捂住还没反应过来的大脑，心中纳闷：刚才我不是和那个男人在一块的吗？是怎么回到这里的？
我的存在真是太奇怪了……就好像我从来都不属于这里。
“一起打球吗？”他眼睛亮亮的，“你跟我说过你会打球的。”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拉着我手跑到户外。
温暖的阳光下，是一道纤绝的尘陌，呢喃着天真，充盈着那抹曾经深不可测的影。
泥土混杂着青草的清香，耳畔是风的低语，路旁的梧桐树沙沙作响。
“快斗……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我犹豫地说，“这一切都似乎和自己脱离？”
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我没注意，一头撞在他身上。
“你整天都像一个哲学家一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呢，小枫。”他笑着回答。
我知道他在打岔，但我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无助和孤独，就好像这个空荡荡的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在毫无意义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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