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哈!”停滞的呼吸总算得以恢复。全在俊猛然惊醒,后脑袭来一阵剧痛。
“呵……呵……呵……”地面是刺骨的冰凉,周围静到可怕。空间里只剩下他大口喘气的声音。他艰难地动了动,这才发现手脚都被绑了起来。
这是哪?我……我又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是……被绑架了?
他紧张地四处张望着,却只看到一片漆黑。
眼睛被蒙住了。
无奈,他只好像毛毛虫一般挪动身体,以脚尖小心翼翼地向外探索,终于触到边界,又勉强背靠墙角坐好,以寻求一丝浅薄的安全感。
心还在狂跳着,喉咙火辣辣地疼。
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是殴打?是虐杀?还是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让他过的生不如死。
他不知道。
唯一能想起来的,是被迷昏前的那一幕。
…………
在大多数人眼中,全在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混。他不学无术,整日靠带着一群狐朋狗友胡作非为。当然,也有为他感到惋惜的。大学毕业前,他也曾是个衣食无忧、享尽父母宠爱的孩子。可人算不如天算,某天夜里,他父亲开车带着母亲外出,却因酒驾发生车祸,母亲死了,父亲另娶新欢,他的生活也从天堂变成地狱。
无奈之下,全在俊只好离开牢笼,并搬回老家去住。看着昔日的俊朗少年如今却成了过街老鼠一般,虽然得到了父亲一笔不菲的赔偿金,那也是他们不要的,或者说是他没有资格拥有其他。
全在俊只花了两分钟的时间,便接受自己本该被扼杀却意外活下来的贱命,十年了整整十年,不知那人现在过得好不好,不。应该很好吧?女儿是他一个人的了,妻子离婚,文东恩复仇成功,他们这群人支离破碎,呵。
傍晚时分的Collier clair酒吧就像一个巨大的球形霓虹灯,伴着嘈杂的音乐声,在夜色中招摇地晃动着。而彩灯映照下的人们正肆意地扭动着身躯,酒杯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音,也被相视的眼神染上了一丝魅惑的色彩。
三位三十出头的成年男性坐在环形的沙发上正在喝酒。四周有无数的眼神满含各种欲望地偷看他们,想要靠近,却又不敢。在的上流圈子里,无人不认识那三个年轻人。
张扬、狂傲、任性,令人羡慕、令人嫉妒。而他们,有这个资本。在Lan Cheng这样一个随手一抓就是一把官员的地方,只有上层顶端的那些人才能真正称得上是官。而这三位年轻人就是出自於那些真正的官员之家。从爷爷到父亲,经过两代人的经营,世人都心知肚明,有那麽一些人就是现今社会的太子,是那些在贫困线上挣扎的老百姓们不可望更不可及的。
在朝中,老百姓更多熟悉的是普通意义上的官员,而在Lan Cheng,行政上的官员只是一类人,还有一类人则是军方的大佬。军政在朝中的关系亲密也彼此防备,真正能做到军政一家的官员少之又少,而能做到军政一家又位於上层建筑顶端的家庭那更是凤毛麟角。这样的人被老百姓所知,却也格外神秘,而坐在那里看上去像是喝闷酒的三位年轻人就恰恰出自於这样的家庭,是真正意义上的太子,整个帝都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十个人。
这家名为“Collier clair”酒吧的会接纳的客人可都不是普通的人物,不然那三位太子也不会跑这里来喝酒。夜总会里不管是有客人还是没客人的女人男人都盼著能凑到那三人的跟前,最差混个脸熟,万一被谁看上了不说从此飞黄腾达吧,起码能很赚一笔,可惜,那三个人今晚看起来没这个意思。
Collier clair的当值经理一边招待客人,一边密切注意那三个脸色阴沉不停喝酒的年轻人,生怕他们一个脾气不好就把这里砸了,虽说这样的情况很少,但也不是没有过的。
此时已是11点,但正是客人们增多的时候,经理也没办法一直盯著那边,就找来一个小弟,让他盯著,别让不相干的人去打扰。这边经理刚吩咐完,那边就有一个刚来的客人搂著一位浓妆豔抹的女人朝那一桌走了过去。对方的脸上是“竟然能见到这三人”的惊喜,还不趁机赶紧上前套套近乎,压根没去想为什麽那一桌只有那三位太子在场,没有陪酒的。
经理一回身,登时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往那边跑。其他一直注意著那一桌的人也同时看了过去,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看看手表,邵钰烦闷地又给自己斟满酒。他左侧依次是孙池和萧冰。拿起酒杯,邵钰像喝水一样两三口就把一杯的人头马灌下去了。正要拿酒瓶,孙池突然来了一句:“滚!”
邵钰抬眼,顺著孙池的方向看过去。眼睛眯眯,他甩手就把手里的杯子砸了过去:“滚!谁让你过来的!”
正想来套近乎的男子脸色瞬间煞白,向後退了两步,嘴唇发抖:“对,对不起,我,我……”
又一个杯子砸了过去,是面无表情的萧冰。四周的音乐戛然而止,两名保镖式的高壮大汉上来架住那个男人就往外拖。
“对不起!对不起!岳少!孙少!萧少!原谅我这回!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让他闭嘴!”邵钰抓起孙池的杯子又砸了过去。
保镖捂住男人的嘴,把他拖到门口,一脚踹了出去。随他一同前来的那个女人也被丢了出来。在场的人心里各种滋味,他们都清楚,这个没眼力价的男人今後别想在Lan Cheng混了。
经理冷汗直冒地亲自送来三个新杯子,生怕下一刻被丢出去的就是他,服务生动作快速地清理满地的碎玻璃。不过三位太子的心情虽然不好,但似乎也没打算迁怒。邵钰拿起新开的一瓶人头马,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灌。孙池示意经理离开,也是满满一杯酒灌下肚子。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状的萧冰同样是满满的一杯酒。
酒店经理擦著冷汗退到吧台,音乐再次响起。好似是为了调节那三个人的心情,这回的音乐很轻缓,灯光也柔和了许多。调酒师凑过来小声询问:“经理,三位少爷今晚是怎麽了?这麽大的火气。您要不要叫全总过来看看?”
经理擦擦冷汗,眼睛是再也不敢离开那桌一秒了。他哀嚎:“怎麽可能不叫啊。刚才见三位少爷的心情不好我就让老板通知全总了。现在这情况恐怕也只能等全总过来了,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
“呼,真是吓死我了。调酒师”吐了口气,不敢再乱看,专心给客人们调酒。
11点半,在经理的千呼万唤中,一个男人走进“流光”。他穿著一件白色的POLO衫,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一双白色的休閒鞋,面容英俊。整个人的气质和这灯红酒绿的夜总会很不搭调。走进流光的他四处张望,似乎是找谁。一边注意三太子那桌,一边注意门口的经理一看到他就彷佛看到了救世主,立刻往门口走。不过很多人正跟著音乐慢舞,经理不得不再人群中穿梭。男子似乎找到了他要找的人,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走向舞动的人群。
“让让,麻烦让让,谢谢。”
男子双手握成拳顶开周围的人,尽量不让那些陌生人碰到自己的身体。6月底,天已经热了,大家穿得都少。可能是男人的手关节顶到了谁的骨头,正要过去的男人被对方推了一把。男人一个不查,撞到了身後的一个女人的身上。
“哎呀!你干嘛啊!”
胸脯被撞到的女人一声尖叫,看也没看谁撞到了她用力把男人推了出去。周围都是人,男人躲无可躲,又因为惯性使然,他只能看著自己的身体往前倾。双手本能地抬起,刚才推他的那个人可能是喝多了酒,竟然就这麽又被他推到了。
“草!你不想活了!”
摔倒在地的醉汉爬起来就要打人。已经快钻到男人跟前的经理见状,差点吓尿了裤子,完了,他今晚一定完了!
“砰!”
结实的肉体摔在地上的闷痛声。要打人的醉汉反而被男人一个脚勾,再次摔了个狗啃屎。骚动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经理一脚踢开醉汉跑到男人身边欲哭无泪。
“全总,对不起,我马上清场,马上清场!”
“没事。”男人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块乾净的手帕,擦擦双手,拂拂身上刚刚被碰到的地方。他有洁癖,要不是情况特殊,他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
但摔倒的醉汉不干了,他从地上爬起来直接一嗓子:“妈的!你找死!”
和醉汉一起来的四个年轻人随手拿了酒瓶子就冲了过来。男人面色不变地向旁边一闪,朝他的脑袋挥来的酒瓶子落空,男人顺势一脚,狠狠踢在对方的腹部。
“哗啦!”
酒瓶碎了。
“你们他妈的找死!”
另外三个举著酒瓶的年轻人动作一顿,可还不等他们分辨出这声吼是谁发出的,他们的身体就向前被踢飞了出去,随之而来的是落在身上的拳脚。
女人的尖叫声充斥全场,跳舞的人全部吓得退到一边,音乐又一次停止。酒吧经理已经傻了,他完了,他完了。
刚才还在喝闷酒的三位少爷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对著那夥人就狠揍了起来。本来还想还手的他们一看来人是三位大少爷,哪里还敢还手,只能抱住头连连求饶,异常纳闷他们哪里得罪了三位大少爷。
男人在一旁站著,没有出声劝阻,他只是抖了抖脏了的手帕,折好放回裤子口袋里。经理腿脚发软地连连告饶:“对不起,全总,都怪我,您大人大量。”
“我说了没事。”全在俊淡淡一句,经理闭了嘴。一直到那夥人被打得奄奄一息了,全在俊才出声:“够了。”
很多不认识他的人愕然地看到三位大少爷竟然乖乖停了手!这个人是谁?!
“今天的损失记我帐上。”全在俊的话刚落,三位大少爷不满地喊:“老大!”
老大?!这个男人是三位大少爷的老大?!一片惊呼。
“还跟老大计较这点小钱吗?”一直表现的很冷淡的男人对三人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带著几分宠溺地问:“发泄好了吗?”
三个人甩甩手,不怎麽满足地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头确实是比刚才舒坦多了。
“走吧,这里太脏了。”
朝三人招招手,全在俊转身率先离开。机灵的侍应生拿来三位少爷放在桌上的手机,三人抓过各自的手机,踩过躺在地上呻吟的几个人,随著全在俊离开。
四个人一走,经理立刻火大地招来店里的保镖把那几个要死不活的人丢出去。今晚丢了这麽大的人,他一定不饶这几个闹事的。扭头,经理对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女人冷道:“你是让我把你丢出去还是自己滚出去?”别以为他没看到这个女人推了全总一把。
女人不敢多留,哭得妆都花了的她拿了自己的包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经理对一位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跟了出去,在那个女人驾驶自己的豪华跑车逃命般地离开时,没有注意到她的车牌号已经被人记下来了。
在保镖回来後,经理当著其他客人的面咬牙:“查查是哪家不长眼的,该怎麽办怎麽办!全在俊不计较,三位大少爷可没那麽好说话!”
这句话听得在场的人都是一个激灵。有人大著胆子问:“那位全总,是什麽来头?”
经理瞪了他一眼:“能叫三位少爷喊老大的人,你说是什麽来头?”
对方瑟缩,不敢吭声了。
出了Collier clair,全在俊就道:“坐我的车吧。”
三人的脚步一顿,跟著全在俊往他那辆低调的辉腾走去。走在最後面的邵钰在上车前出声:四,你後边去。”
正开副驾驶车门的萧冰挪到一边,上了後座。邵钰在副驾座上坐下,全在俊在驾驶座上坐好,扭头见邵钰又气鼓鼓的了,他抬手揉乱邵钰特地修整过的脑袋,弄乱了对方的发型。男人的脑袋老虎的尾巴,可邵钰却没恼火,看得出,这声“老大”不是白叫的。
见邵钰没动作,全在俊倾身拉过他那边的安全带给他系好。邵钰抬手点住全在俊的嘴角,眼神狠厉:“谁打的?”全在俊的嘴角有青紫。
他这麽一说,後排的萧冰和孙池立刻凑过来,孙池扳过全在俊的下巴,一看到他嘴角明显的青紫,孙池立马暴怒:“谁敢动你!”
萧冰下颚紧绷,尽管脸部看起来仍没什麽表情,不过那眼神就跟狼似的。
拉下孙池的手,全在俊揉揉嘴角,温笑地说:“你们觉得这Lan Cheng里谁能动得了我?
是谁,谁敢动你,不然我们杀了他。
没什么:“老大........”
对了我过几天要回韩国了,你们可以应对接下来的一切吧!这边的一切我都交给你们了,问题不严重,没必要跟我报备。“老大我们,行我们知道了。”不过你为什么突然间想回去,在这边不是好好的?出了什么事嘛?“没什么跟你们没关系,不需要问太多。”
不知谁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尴尬又安静的氛围。:喂,什么事,“社长你要我查的,我已经发到你邮箱,对了河道英明天会带着你的女儿从英国回来”。哦。是吗?已经有十年没有见到他,真是让人想念啊。“哈哈哈哈..........”
邵钰他们几个面面相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老大笑成这样,一股寒战直冲天灵盖。
次日。韩国机场,一位气场强大俊美无比的男人,正快步走出机场,过往的路人纷纷转头侧目。
韩国监狱
我要见2695。
你是2695的什么人,“她刻意放慢声音,显得是那样漫不经心。”
少女的表情微愣,只是动了动唇,我是她女儿 。
2695有人要见你,她说是你女儿。女儿,“你要不说我还以为是她的什么仇人,毕竟十年了,都没有人来看她。”
少女抿着嘴一言不发。
狱警突然间的醒悟,自觉失言,亲妈是杀人犯,谁见了都会倒胃口吧!更别说了,来探监了。难得,不过你怎么会想来看她的。
少女微笑着说到,我之前在国外,这次回归就是想来看看她。
这样,看来你也是有心了。
你还记得你妈妈长得什么样子嘛?她在这里改造的很好,我们也颇有照顾。
“记得,当然记得”少女轻声说。
有戏。我们这里,报备了各种服务,狱警轻声说道。
”有什么服务?”少女单纯的看着她。
狱警积极回答:“这里面包括让他吃好一些,住好一些,当然也可以让他安安稳稳过一生”。
少女注视着狱警看不清神情。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朴妍珍走进探监室,看着一墙之外的女儿,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
十年了,艺率长高了,也变漂亮了,是她是她朴妍珍的女儿,她,胡乱擦拭着眼泪,扑到玻璃前,双手摩擦着玻璃,热泪盈眶,艺率阿,艺率来看妈妈了。
艺率,坐在玻璃前看着里面的母亲。十年的牢狱生活让他憔悴不少,皮肤憔悴,头发凌乱不堪,泪痕和皱纹清晰可见,瘦的像是一具骷髅骨。记忆中那个高贵美艳的母亲,不复存在。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垮成如此。
妈妈,你还记得全在俊叔叔嘛?
朴妍珍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谁”她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全在俊,你朋友。”我小时候,他来学校见过我的。
这趟旅程下来的她收获颇多,原来如此。
她无非就想确认一方没想到,母亲的失口否认让她作实答案的猜想。
走出监狱大门时,河艺率一眼就看到了河道英的车。
她心跳加速,大声喊到,“爸爸。”
车门打开,她父亲走下车,一身挺括西衣张开双臂“艺率”。
她眉头舒展,向他跑了过去,扑到他怀里。河道英环住她后背,她抬起头,露出一副,做了坏事被抓住的表情。“被你发现了,爸爸你不会怪我吧!”
河道英揉着她的头发,温和笑到,怎么会,再怎么说她毕竟是你母亲嘛来看她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河艺率也笑了。
“突兀的掌声,不适当的响起,好一副父慈子孝,怎么你就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嘛?还是说你可以心安理得,十年了吧,这十年你过的很开心嘛?毕竟你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对吧河道英,河理事。
“你没死。”很失望嘛?“不我差一点死了。”
你知道嘛?我回来不是跟你抢她的,她现在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之前是我傻,是我不懂的取长补短,让你有了伤害我的资本。现在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河道英,我怎么就不知道,你把朴妍珍的女儿养成这样,十多年没见,越发像她母亲了呢。跟他母亲一样嘛?你可是他名义上的父亲,可是我的女儿并没有把你当父亲啊!看不出来嘛?还是说你不想承认,我就好奇你真的打算一辈子不结婚,你的家族会放任你不管。“应该不会吧”
河理事,我也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河艺率我可以不要,如果是你我势在必得。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你,咱们来日方长。:对了朴妍珍那个女人,谢谢你处理了,省得我麻烦。
艺率我们走。“是爸爸。”
傍晚雨初歇,潮湿的空气中氤氲着稀薄的白雾,就连酒店门前的野玫瑰都染了湿漉漉的颓意。
私宴厅外的后花园,河艺率斜倚着雨廊的墙壁,望着眼前喋喋不休的俊美男人,眼底流淌着一丝不耐。
“所以,你听明白了吧?我是不会喜欢你的,更不可能娶你。不管他们之间的婚约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劝你还是趁早打消和我结婚的念头。”说这话的人,名叫陆陈,据说是个身价很高的医生。
河艺率对他的了解不多。
非常俗!
河艺率斜站得有些累,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腕,声音灵地轻叹:“嗯,明白。”“还有,你也别指望.....呃?”陆陈的话还在嘴边盘旋,俨然没料到河艺率会答应的如此痛快,顿时怔住了。
雨廊外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滴答滴答的雨声拍打在芭蕉叶上,清脆又好听。
陆陈被雨声惊回理智,定睛一看,眼前早已没了人。
他四处打量,前方拐处角也只剩下那一抹粉色
河艺率着雨廊漫步,穿过这条走廊,不远处是片玻璃赏雨台。
右边的贵宾休息区,空无一人
河艺率掖着裙摆落座,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却格焦虑
其实她和陆陈今天是第一次正式见面,说起来父亲因为爹地的一句话,便将他们捆绑在一起。
甚至在她看来,这亲事来历不明,否则家里人的太度不该那般讳莫如深。
如此,解除了也好,省得日后烦。
河艺率从高背沙发中直起身板,侧耳聆听了几秒,便起身朝着赏雨台附近的露天植园走去。
暮色渐浓,头顶是暗沉的天穹,毛毛细雨无声落下。
尽头处她轻轻拨开一片芭蕉叶,眼前的景象却出乎意料。
碧庭园深处,那座八角凉亭下,石桌前稳坐如山的男人赫然入目。
“怎么会是他。”
老公阿,你居然真的舍得把艺率嫁人啊?虽然才二十出头,怎么了,我不就开了个玩笑。
前方的男人自顾自说着不管对方是如何想法,天色暗沉,看不清对方的神色,但是她可以感受到对方生气了,很生气的那一种。
因为这个人是她的父亲,对方是她的爹地,她听见父亲那声吼叫,他说要让她结婚的是你,现在不想让她结婚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真的生气了,别。开个玩笑,女儿终身幸福还是要靠你,我我不管了还不行吗?
你说的:“对我说的行了吧。”
“................."他们一吵架我就完蛋了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