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珩看着差点打起来的人,从中发现了几张熟悉面孔。
“他醒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呀?”息芸拦住众人,长珩看到昏倒前见到的女孩,是她救了自己。
众人被息芸赶到旁边,他们敢怒不敢言,对长珩指指点点。
“你救了我,又救了月族人,为什么?我可是与他们为敌的。”长珩淡淡道。
“所以,我救了你,就当我携恩求报,你能不能撤兵?”息芸开门见山地说道。连日来,她见多了尸横遍野的场面,实在不忍心这些继续,语气冲了些。
可她一出口就后悔了,哪有看病患刚醒就问这些的。
长珩不直面回答她的问题,问道:“你是谁?你既不是水云天的人,又不是苍盐海的人,为什么要加入这场大战?”
“我不想加入战争,我只知道,这里的猎户,平民,乃至万千生灵,因为这场战争遭受灭顶之灾。”
“而唯一的办法,就是结束战争。”息芸执拗地问长珩,能不能选择撤兵。
“不行。”长珩摇头。“我不是水云天的主君,无法决定战与不战。你救了我,我会选择别的方式报答。”
长珩说话的时候,肩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息芸上前查看,无意露出自己的手腕。
长珩惊讶地攥住,掀了她手腕处的衣服。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让他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拿你的血救我,救外面那些人?”
“你先松开。”长珩松了手,息芸握着自己的手腕。“我没有那么多血。”
长珩怔住,不再说话。他实在想不到,在视人命如草芥的战场,竟然还会有如此至情至性之人。
息芸在他面前招手,把他从沉思中拉出来。
“既然你救人不需要放血,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长珩再次望向那女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那里见过她。
息芸安静坐在床边,长珩给她手腕施法,伤口渐渐愈合。
“长珩仙君,你知道在仙月战场上,哪一种伤最难治吗?”
长珩敛着双眸,说道:“伤及心肺,药石无医,只能等死。”
“不是。”息芸摇头。“是业火剑的伤。”
业火剑?长珩望向自己的右臂。他和东方青苍交手次数很多,但在他手下头一次受这种伤。
“业火剑的伤痕永世不灭,就算转世,也有业火印记。只要被它所伤,没有生还的可能。我的血可以治愈伤痛,可从来没有救活被业火剑所伤的人,你是第一个。”
长珩问道:“所以你是为了治业火剑的伤,才割自己的手腕?”
息芸叹道:“算了,跟你说有什么用。你不撤兵,东方青苍也不愿意。人我还是要救,还是要用我自己的血。”
长珩垂下眼眸,说道:“你错过了一个机会。刚才你不救我,仙月大战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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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月宫,巽风捏着手里的汗,始终静不下来。
“长珩被水云天找到,就没有办法了。如果能事先找到他,或许还能做些什么。”
头戴黑色盔甲的士兵从外面进来,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说道:“殿下,长珩找到了。”
“他在什么地方?”巽风问道。
“他和神女在一起。属下怕惊扰到她,就回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