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纸黑字，笔尖蘸着浓墨，落在那些纸张上。手移了移烛台，照亮那整齐清秀的字迹。
“取什么名字好呢?”巽风停了笔，翻着那些生涩的书卷。不管再华丽再素雅的词句，用在孩子身上都觉得不够。
洋洋洒洒的名字，他都觉得不满意。
除了蜡烛照耀的空间，房间都是晦暗一片。他在那晦暗苦涩中，却看见了和谐的一幕。
身着水墨色衣袍的人，眉眼祥和，轻声哄着摇篮里的孩子。婴儿仰头望着东方青苍，攥着东方青苍的一根手指。
那是巽风很少见过的场景，近来却频频出现在他眼前。东方青苍居然也会有如此亲和的时候，他在认真适应他父亲的职责。
可是巽风，却是不合格的。
巽风倒在椅子里，望着房顶。提笔在纸上添了一个名字，笔杆摔回了桌面。
他和衣躺着，天色渐暖，夜里也不那么寒冷了。就那么靠着椅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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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怀里的婴儿，嚼着自己的手指。奶娘将孩子的指头拿开，疑笃从生。
他们这家人还真是奇怪。夫妻分房就算了，连孩子也这么放心让她看着。
更奇怪的是，这家的女主人很少来看这个婴儿。东方青苍也和她说，不要让孩子去打扰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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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风头天晚上熬夜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浑身都在酸痛。
东方青苍叫他去吃早饭，发现他睡在椅子那里。
巽风的头挨到床，才勉强睁开了眼睛。东方青苍将他放好，给他盖好被子。
“你晚上在做什么，蜡烛都烧完了。”
蜡泪从烛台流下，成了一滩软泥，芯已经烧灭了。
巽风脑子昏沉着，抱着被子嗫喏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完全没有清醒的意思。
他睡着后，蜡烛就任由烧着，风也没有吹灭，就烧成了现在的样子。
“取名字……”
巽风喃喃着，指了指桌上的纸。他交代完了，将被子蒙住头。
东方青苍被巽风掀被子的动作波及到，走到桌边。
黑色的墨迹，红纸映衬，还摆着几卷书。看来巽风是下了不少心思。
字迹清秀，最后一个名字，却是用了狂草似的字迹。笔杆摔在一边，东方青苍拿开了笔。
“水涯。”
这是最后狂草似的字体，潦草了些，还是能看出来的。
“那就这个名字。”
东方青苍重新回到床边，手里拿了那记名字的纸。
刚才的话，是落在巽风耳朵里了。
“你确实?”
巽风手指拉开了被子的一角，眼神迷离，还是昏沉的状态。
“名字很好。”东方青苍手支在他旁边，距离如此进的距离，那双眸子也是勾魂的很。“下次别熬夜了。”
巽风瞬间清醒了，眼神有一瞬的慌张，最后选择缩在被子里作鸵鸟。
“没有下次，这孩子谁爱生谁生。你走吧，我要睡觉。”
东方青苍没想到巽风的反应会那么大，挑了挑眉头。巽风几乎能猜出此刻东方青苍的表情，暗骂了自己一句。
你怕他什么!他能砍了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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