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风稍稍放下心来，荣昊也没有耗下去的心思。掌心升腾的祟气，被紧握在手中。
一道莹绿色光芒闪过，转瞬即逝。
“我好像很久没有见过树妖的孩子了。”
巽风意有所指，荣昊回头，眼神不能再冰冷。
“殿下，心疼敌人的仁慈，要不得。”
巽风猜到了一些，直视回去。“我对敌人不会手软，我只是觉得可悲。”
“他敬你信你，最后毁于你手。看样子，他信错人了。”
“杀他的人，是东方青苍。”荣昊勾起唇角，欣赏着巽风诧异的表情。“很失望吧，毁他的人不是我。”
巽风似乎默认了这事，抱着孩子先进了留芳阁。荣昊立在原地，愣了一瞬。
他想，他何尝不是间接的帮凶呢？要是当时没有遂树妖的心愿，去找巽风的麻烦，会不会比现在好些？
他想到，有些东西养久了也真是麻烦。都魂飞魄散了，也不给他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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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门隐藏在一个普通的储物柜之后，正是因为它不起眼，躲过了苍盐海的搜查。
往生门后，是一片虚空。他们行走在此，脚下是诡秘变化的烟气，时时撩拨着他们的衣服。
“原来后面是这样的。”巽风跳进往生门的时候，从虚空坠了下去。没想到后面别有一番幽静雅美之景。
荣昊来过这里不知道多少回了，自然没有欣赏的兴致，出声提醒道：“别只顾着欣赏，要是一个不小心掉下云海，我不捞你。”
巽风掉下去过一次，听到荣昊所说，离那些云气远了不少。谁知道哪片云底，就是轮回之路呢。
荣昊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巽风心下盘算着什么时候偷偷溜走。他借了一次往生门，被从海市追到云梦泽讨债。
进往生门后祟气归还，这条轮回路消耗的祟气变少，荣昊的目的达到了却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那片波诡云谲的云海过了，一片灼目的红色出现。根根直茎的红花，围成一片红色的花海。阴森森的冷风拂过，娇艳的花朵微微颤着花瓣。
彼岸花海。
“不是，我都还了祟气了，你不会还想把我送去转世吧？”
巽风是因为月尊的骨血免受轮回之苦，现在把他送去轮回，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殿下想去也行，我现在祟气很充裕。”荣昊笑道。
“我，我不想。”巽风连连摇头，在心里已经把荣昊问候了几百遍。
巽风面有忿色，心里所想已是表现在面上了。
荣昊暗笑一声，袖子掩了掩唇角。“殿下还真是，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要是眼神可以化成刀子，荣昊现在已经被凌迟了。
荣昊忽然想到一个词，幼稚，没想到有一天能落到巽风头上。
儿时见云梦泽的小孩吵不过架了，就会虚张声势的恐吓，和巽风刚才的样子真是如出一辙。
要是巽风听到这词，估计得给他多剜几个眼刀。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想走走不了，他没这么憋屈的时候。
脑海突然闪过一些画面，巽风眨了眨眼睛，什么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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