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喝，喝完就没事了。”
巽风在东方青苍的威逼利诱下，抿了口药。苦味在舌苔上炸开，巽风苦着脸把药放回去。
“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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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青苍注视着终于空了的药碗，无声叹气。他也是没想到，一碗药喝了半个时辰。
手支着额头，侧着眸子看方得了甜腻糕点吃得开心的人。
他谢绝了递过来的食物，说道：“你留着吃吧。”
巽风将点心放回去。“说真的，我不需要喝什么补药。”
“那怎么办?”东方青苍换了个姿势倚着桌子。“医官查不出来病症，你三天两头的犯困，脉搏也在变弱。”
“我嘛……”巽风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是吗？”东方青苍声音冷了下来。“是还好着，还是命不久矣了?”
巽风手顿在半空，东方青苍突然的问话更像是质问。
“你，知道了?”
“本座有没有对你说过，要你对本座绝无隐瞒?”
原只是猜测，巽风的话倒是证实了。
“结果呢，你还是骗了本座！”
“我……”
巽风起身，说道：“请兄尊恕罪。”
“可是，如果我早早告知兄尊我命不久矣，兄尊必会躲着我。那我最后的时日，就更无趣了。”
东方青苍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的，问道：“还有多少时日?”
“巽风不知，但不会太久了。”
“呵……”东方青苍冷笑了一声。“本座也着实没想到，拔情绝爱得到的无情火居然救了你的性命。”
他站起身来。“可为什么是业火！”
“你知道本座已经看你死过一次了，所以还要本座看你死第二次。”
他将巽风拽进怀里，巽风身体撞在他的胸膛上，痛得下意识瑟缩。
“你就不能好好活着吗……”
巽风听到了那压抑的哽咽，鼻子酸了酸。他想。
“你知不知道，在仙月大战的时候。本座抱着你的尸体，有多绝望……”
“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下了好大的雪。”
他指了指身后的地方。“本座就是在这里，看着你的体温一点点冷下去。”
“本座什么都做不了……”
“兄尊。”巽风叫他。
东方青苍恍若未觉，抚着巽风的黑发。是不是他这么抱着，那个人就不会再次消失。
“你还活着，人找到了，却怎么都不愿意亲近本座了。”
“终于看着你成为本座的月主，你却告诉本座，你会死……”
巽风只能看见东方青苍的侧颜，听着他一句一句告诉巽风，他不希望巽风死。
“兄尊，我有了水涯这个孩子，做过你的月主，我其实没多少遗憾了。”
他往东方青苍怀里靠了靠。“所以，不必为我惋惜。”
巽风的声音被衣服挡着，声音闷闷的，传进了东方青苍的耳里。
可失而复得的人再次消失，东方青苍就是想想，都难以接受。
或许还有什么办法呢?或许巽风不用死呢？
东方青苍想不出来，有什么力量能与业火匹敌，能救他的巽风。
目光落到那空了的药碗上。尽管再多天材地宝，看来都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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