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芸注意到他有意躲避话题，笑道：“还是说，你另有牵挂之人?”
“是了，我明白了。”她曾在云梦泽见过长珩对那女子数次展露好感，将心比心，她也无法忘怀那人。
“神女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长珩扶着宫门站起，举了举手里酒杯。“夜深了，长珩告辞。”
息芸看着那一身湖水绿衣服的人，渐渐消失在涌泉宫的走廊里。因为喝了酒，脚步有些虚浮。
“好梦。”她眼中露出一丝哀伤，心绪被不自觉地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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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在畔，仙君怎么躲回来借酒浇愁了?”
长珩携酒回了涌泉宫住处，一道暖昧的声线传进他的耳里。对方刻意地压着嗓子，倒是没有多少旖旎之感。
他关了房门，回头便看见桌边坐的黑衣人。饶是再沉稳的性子，他都小小惊讶了片刻。
一身黑袍的男子，慵懒地坐在坐垫之上。右腿伸展，垂到台阶之下。手肘支着身子重心，另一只手拈着酒杯。
墨发搭在身侧，黑色面具遮住上半张脸。鼻峰高挺，唇红齿白，一双掩藏的黑眸神秘莫测。
长珩在客栈见过他折柳，腕饰叮当作响。也见过他在云梦泽和东方青苍斗法，那时，他甚至搭着对方的肩膀和他称兄道弟。
“海市主。”
这些时日，他已知道此人的身份。海市主失踪多日，此番找他必是有事。
“我带了酒，仙君要不要尝尝?”对方举着酒杯示意桌面新添的酒壶。
“长珩也是好酒之人。就是不知道，阁下是以什么身份，三更半夜，来找长珩叙旧?”
长珩看着对方慢条斯理地饮杯中酒，眼神迷离地好像真喝的酩酊大醉似的。
他没有办法，接受了那个人的酒。
“呵，干杯。”
酒杯碰撞在一起，清亮的酒水被赋予了别的意义。
“其实，你喜欢息芸的吧?”
眼看酒喝的差不多了，对方才好似打开了话匣子。
“嗯……喜欢。”长珩先前饮了不少酒，现在困意正浓，自然放松了警惕。
“真是的。”长珩看着他将两掌合起，露出笑容。“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呢？”
喝醉的人捞起宝剑，被按住。再次捞起，再次按住。
“你想套我的话……”
“仙君，你不说，我也能看得出来。”
“你不就是怕云中君借你们的婚事大做文章，寒了神女的心吗？毕竟你们结合，能获得守护三界的无上之力啊。”
对方笑意很浓，长珩看得有些恍惚。他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了，昏昏沉沉的。
摇了摇头，企图让自己清醒。
“长珩有太多不得已，不能牵扯无辜之人……”
“你醉了。”
“没有……”
“既然云中君和你意见不合，为什么不自立门户呢？”
“自立门户……”
“彼可，取而代之。”
长珩的胳膊砸在桌上，手从宝剑移开。脸颊被酒熏出了些许红晕，呼吸均匀地传来。
窗外的明月清冷孤寂，凉风习习，吹拂他的衣襟。
灯影绰绰映着长珩的影子，除了他，房间再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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