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夜,已过半
少年才从宫殿中走出,望着高高挂起的圆月,他只觉得刺眼,天已经微微亮起,十五月圆之夜也成过去。
活动着手脚,跨步离开,一切都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涟漪。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余晖洒满大地,为新的夜晚拉开了序幕。群山被染上了一抹羞涩的红晕,仿佛是一个害羞的小姑娘的脸颊。
一大早帝王就召见了国师,商议联谊一事,在听到帝王说将自己的大女儿菲希相配给齐国大皇子时,少年心里暗暗偷笑,果真是蠢
那日他明明说的是联谊,办个联谊会什么的,谁知帝王直接下旨联姻呢,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昨日帝皇一声不吭,不知什么想法”
“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八成是在动摇”
少年的话占理,帝王扶额这几日意德塞越来越不太平了,频频有人攻打,弄的人心惶惶
一支精英军队,生还者寥寥无几,每一次布阵迎敌,对方似乎能洞察先机,兵力总是多出一倍。初战尚可,再战则力竭,三战更是精疲力尽。
如今军队中能排出的寥寥无几,他头疼不已
“国师觉得孤该如何?”
“臣觉得可以这样”
少年附在男人耳边低喃,帝王听着深深的皱起眉头
“爱卿,这真的可以吗?”
“可不可以,一试便知”
帝王虽觉得离谱但国师毕竟是心腹他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少年的想法,并将这件事着手让自己去做
少年领命后退出大厅,洁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帝王揉了揉眉心
“提纳斯,可有消息?”
王座背后,一个神秘的黑影从阴暗的地面上缓缓站起,通体黢黑
“主子,昨日古堡有异样”
闻言,帝王这才好奇的抬起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昨日属下潜伏在古堡周边,发现毒荆棘变得软弱毒性也减弱许多”
“但以属下的阶级无法穿过”
眼前的黑影是自己的蛊,有着自己一半的力量如果他不行的话那么自己就算行也难免有些吃力。
男人咬了咬牙,他本就是靠不正道的方式提升到这个阶层,他体内的是邪道与常人的方法犯冲,他的提升方法这世间独有一种
嗜月族的血
但他想要的就在后山的山顶那里如同禁忌般令人望而止步,单单入口的毒荆棘就让人难过,所以这么多年了人们渐渐忘记那位魔王的存在
他们忘记了那可以毁天灭地的可怖,但他不会忘,他永远忘不掉那日眼前的场景。
少年的出世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少年站立于山巅之上,身后那座被岁月遗忘的古城堡,犹如一座禁忌之地,笼罩在无尽的诅咒之中。这里,生命早已消逝无踪,唯有枯骨与缠绕的枯藤相伴。少年静立于此,仿佛与这片沉寂融为一体,他的存在甚至比脚下那些沉睡的白骨更加死寂。
乌云蔽日
天公失去最后一丝色彩,整座山头被紫红色的火光笼罩,枯藤奇迹般的活了过来长成粗壮的毒荆棘,白骨汇聚在少年手心凝结成一块小小的晶石
也就是百年后人们古籍中所记载的“印瓷”
而火光下少年的眉眼也变得清晰,他的脸是没有血色的白,譬如鬼魂。忽然,周围的鲜血沸腾,菲卫觉得自己身上的血都要燃尽
他的火焰包裹着无尽的恶念
让人死前还有被生前的罪恶折磨一番。
菲卫本该死在那场以血为引的燃烧中,但掌管世间平衡的八大神绝不允许这样可以危害世间法则的人在这般肆意妄为
八大神联手将他扼杀。
但古堡前的毒荆棘并未消散,它依旧不屈的直冲云霄,菲卫只能对里面的嗜月族望而止步
不单单是他各个帝国都有小部分人在用这种邪术提升自我的阶级
他们都认为荆棘没有消散是因为那个少年还活着,他并没有死
但百年来确实没有见过他的身影也再没有出现过那般可怖的火焰
“主君?”
最后是提纳斯的声音将自己飘远的思绪来回,他释然的笑
道尔的死是在所有人眼底,他无法遁逃,九十九道雷将他劈的连七魂都散尽,他又再胡思乱想些什么?
荆棘未消,不过是法力未散,他再给他百年时间,嗜月族又会是他的了。
只要,度过这场浩劫,一切都会好。
“嗯,你继续看着,如有异动立即上报。”
“是”
菲卫走出宫殿来到外面,此时外面正淅淅沥沥的落下几滴雨点,不大,但能注意道。
雨点落在石径的鹅卵石上溅起陆地的烟花
“亲王殿下,想什么呢?”
黎尔撑着伞站在雨中,自己的视线正前方,女人如花似玉,一颦一笑都似画般
“在等王妃接”
“小家子气,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