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焰这几天一直在做噩梦,梦醒来时,她总是一身冷汗。有次她在厨房等夜宵,趴在桌上睡着都能有噩梦。
她醒过来,发现披的是云尘的外袍。咳咳……她本能感觉到自己该紧张了。某个晚上,她又一次从噩梦里醒来,觉得不舒服。梦里有一个中年男人,用剑刺向一个男孩,一个老头扑上前去,替男孩挡住了剑。她擦掉额头上的汗,想去找点夜宵吃。
路过云尘先生的房间,映焰感觉到一股异样。房门里透出一点异常的光。映焰有点好奇,推门进去,刺眼的光让她睁不开眼。云尘被这光包围。他仍旧穿着那身蓝色的衣袍,面色更加苍白。
“云尘!你怎么了!”映焰扯开嗓子。
“咳咳……映焰,你怎么会来这里……”云尘先生轻轻咳嗽着,光芒减少了很多。
“我做了个噩梦。想出来透透气。”
“所梦何事?”
映焰就把梦的内容详细讲了。她觉得奇怪,太奇怪了!她怎么能光梦见男的路人!还是夹杂在迫于生存压力产生的噩梦里插着播放的?
“没想到他的怨恨竟如此强烈,连你的梦境都受到波及。”云尘微微低头,映焰看他表情复杂了。
“这是谁啊?”
“少年名穆南,曾经亦是人类。其父听信谗言,欲杀之,不想却被穆南的爷爷挡了下来。疼爱穆南的爷爷因他而死,穆南的怨念引来了凶兽伯奇鸟,两者结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云尘的神情变得严肃,“伯奇鸟爱食人噩梦,它将穆南的悲惨遭遇植入人们的梦境,偷食之,从而增强力量。”
“那要怎么做?”
映焰预测到一点,她大概还需要去净化掉这“凶兽”,让自己恢复平静。那晚她记得清楚。这可是她穿越来头一次活动筋骨的机会啊。
微微结冰的湖面平静得可怕,映焰觉得这山再高点,她就得有高原反应了。
“这里便是不周山了,伯奇鸟被我镇压在此,但随时有苏醒的危险。”云尘先生立于她身侧,身影恍若谪仙。
映焰正思索着,忽然一个身影窜出来,握着长弓,对着她和云尘。
“复仇……我要复仇……”是个满身戾气的瘦弱男孩,容貌倒是俊秀,背后的黑色翅膀黑气乱冒。
“小心!”云尘身形一晃,替她屏开伯奇鸟的攻击。
映焰觉得多事,她还没好好试试自己的身手是否如初呢。以她鼎盛时期的功底,对这种凶兽,简直是压着打。她本身学过射箭、泰拳,打游戏也是射手,而穆南只是擅长种植噩梦而已,近战能力差。映焰觉得对付这种血条脆反应慢的射手,确实轻松。何况,她还兼职打野和中单。
她只用了一点玛利亚的魔力,就将穆南打倒在地。云尘将他暂时封印。不过大概半世界是盛行灵力为主,这种原始的物理输出少……
“此次他需要时日恢复力量。这段时间,临宸国百姓可保一夜安眠。”可倒地的穆南仍在念着。
映焰皱着眉。她不会还要做噩梦吧?
“若是那位故人,可用灵力封印凶兽,只是……”云尘眉目闪过一丝失落。
映焰拍拍手,结束了回忆。她觉得云尘人不错。可那晚为她治疗烟瘴之毒时,仍旧让她感到了“冒犯”。她记得自己是怎么骂出口的。
“你说,我碰上去没有那么冷了吗?”云尘捉住她的手腕,被还击了一记在手腕上。
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疼。可能不光是烟瘴导致的。
云尘让她老实待在云朝楼,说是一起出门有危险?除了时不时捣乱的生理期,她还真没被什么困扰过。
说到月经,上次的梨花凉酒她还没喝成呢……啊对了,那次是花想容来……对了!她得去找宁佑……这时代又没手机可以随时联络。
旁边有位开包子铺的男子,捅了捅她的后背。
“这位公子,您东西掉了。”是她的玉佩掉了。
“谢谢。”她低声道谢。
“我说公子,你说话的声音很罕见内。”
“万物众生千百相,没什么罕见的。”
映焰感觉头大。她得先去看看宁佑,还有花想容在干什么。她快步上前,见宁佑正在大饼摊前徘徊。
另一位熟人花想容也专心挑选着大饼。
“花公子,这些是您提前预定的大号烙饼。”饼摊老板殷勤地介绍。
“咦,老板,这个饼焦了,替我换个。”花想容仍是妆容精致,凤眼妩媚。他用套着黑手套的纤长手指,点在唇上。“啊,还有这个也不行,卖相太丑了,也替我换掉。”
“没问题,花公子慢慢挑,能多目睹一会儿花公子的容貌,小摊甚是荣幸呢!”摊主继续拍马。
“啊,才焦了这么一点而已。多好的饼啊,给我吧!”宁佑在旁边兴奋地说。他急不可耐地抢过那张饼,狼吞虎咽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