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云尘尚未归来,花想容却成了云朝楼的常客。他隔三差五就来一趟,而且每次都会带点胭脂首饰。映焰一概不收,收了就送给房芝用。
“哟,小灰猫~哎~”花想容眯起一只眼来,美貌惊心动魄。映焰忍无可忍,一脚踹在他左小腿上,留下一点灰印子。
花想容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了,映焰只打个响指,灰印就自动去掉了。
“哟,花公子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哦?你倒说说,小爷我今日哪里不一样了?”
“口红色号换了吧。”
“口红?那是什么?是什么的新说法?”花想容眉梢一挑。得知口红是“胭脂”的某一具体分类,花想容的凤眼又眯起来:“嗯,眼力真不错,果然和那些糙汉子不一样……唔!”
映焰条件反射一脚踹过去,还是踹在刚才那个位置。“以后提一次糙汉子我就踹你一脚。信不信?”
“那我要如何称呼你?”花想容问。“你姓什么?可有什么小字?”
“叫我名字吧。我姓xún,随便称呼。”
终于认真一点了。
“不过你的穿着可和你的品味配不上呢。”花想容挑起她的一绺长发,被还击了一击脑瓜崩。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映焰暴躁了。
她穿越前一个礼拜刚刚结束了学校里的封闭课程,准备去剪个短发,清清爽爽把夏天过完。刚刚花想容吐槽她头发毛躁……不是,他自己喜欢留长发,干什么要按头女人啊。长发不等于女人,长发只是长发。她从高中开始把短发留长了两分米吧,现在却对它无比厌恶。
正巧房芝端着茶盏路过,映焰跳过去就拉着房芝过来:“房芝过来帮个忙哈,帮我做身衣服,报酬是帮你刷三个月盘子。”
“小生、生……”房芝被扯个措手不及,茶盏被平稳放到桌上。
“赶紧的吧,今晚就安排,”映焰回头对花想容喊,“明天你过来有惊喜。还是下午过来。”
“惊喜啊?小爷我最喜欢惊喜了,放心,一定准时到。”
映焰其实怀着私心,她也想让房芝帮忙做身换洗衣服,这段时间房芝实际给她做了好几套衣服了,可都是裙子,她不喜欢裙子。而且半世界不是古代吗?为什房芝给她做的裙装都没有裤子啊?居然只是长裙配上鞋子和袜子而已,裤子呢!映焰和房芝两人忙活到半夜,这衣裳也就算做成了。还是临宸这南方风格的套装,只是袖口多了好些刺绣。
映焰觉得房芝真的挺厉害的,只一个晚上就做出这么一套值几个钱袋的衣服。
“公、公子,快去睡吧,已经很晚了……”房芝讲话还是那么结结巴巴,映焰点点头,跑去厨房烧点热水喝。
云尘先生已经回来啦。因为厨房的灶台上码着新煎好的凝华草药汤。
映焰使劲抻几下膀子,路过云尘房间时,一道黑影绕过她钻进了门缝里。她揉揉眼睛,啊,不是眼花了,就是!
“谁?”云尘先生依旧服饰穿戴整齐坐在桌前读着什么书。黑影飘飘悠悠,带着股浓烈的黑气,“阿云,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你?这不可能……”云尘的表情变得锐利又严肃,温润清隽的面庞似乎套上一层警觉。
“不要这么紧张啊,旧友重逢应是让人愉悦的,不是么?”那声音傲慢又缓慢地说着什么。
“你到底是谁?在下的那位旧友……早已在千年之前便殒命。”云尘深邃如冰的蓝色眼睛眼神又锐了几分。映焰想不愧是活了千年的云尘,连生气都这么平和温润。
她觉得好像听出来了点东西。
“我明白这很难令人相信,失去身体之时我也不曾奢望。不过事实是,我从地狱的尽头……回来了。”黑影终于现身了。
那是个容貌极为俊美的年轻男子,金色和红色的双瞳无比妖异,容颜比起云尘的清俊又是桀骜逼人,红色长发张狂,这人的打扮也古怪,交衽的外衣只撕裂剩左半边,内衬中衣也撕裂至领口,露出排列紧致的腹肌,色泽白皙,映焰心里一惊:但凡穿成这造型的,大概率是个坏蛋吧……
“沧朗。”云尘微微低垂下眼眸。
“哈哈哈哈这真是久违了,从你的口中念出我的名字来!”
“看来这千年的时光也无法让你放下执念。”
“正是这执念让我浴火重生,这身体虽还不完全,但已经比最初畅快不少!”
红发男子笑得让映焰很不舒服。
“大陆的一切灾祸皆是由我而起,今日,就让我们做个了解吧!”
“哈哈哈哈!阿云是想将阻碍一并清除吗?那就先把门后那个偷听的女人解决了!”
映焰终于忍无可忍了:“On your Marks!”
一柄造型古怪的大提琴出现了,为了更好抡起来砍人,映焰把琴桥和琴体改成连一起了。她想也不想顺着熟悉的指法就演奏下去。
今天并非肉搏战,需要靠法力。熟悉的曲调流淌过指尖化作子弹,她感到安心。
“……呃。”单膝跪下的红发男子喉咙溢出一丝呻吟,子弹穿过魔气先伤到了他。云尘也出手了。映焰停止演奏,微微躬身,像刚结束了音乐会。“沧朗,我不会让你伤害到她的。”
“呵,千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天真,你以为只要为这个女人续命,她就可以在这个大陆生存下去?”
“我不会重蹈千年前的覆辙。”
“天道法则不可逆,你保得了她一时,保不了她一世,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今后我们还会再相见!”
随着黑气散发,红发男子消失了。
云尘立在原地微微喘息。映焰露出难受的表情。
映焰站在门边,她觉得这男的,简直,听不懂别人讲话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