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过后，妺女眸光深邃的看向床头的酒杯，她给公冶寂无下了妖毒。

这样一个正人君子，若是不出此下策，他又怎么会被欲望支配头脑，与她……

妺女拖着酸痛的身子，临走前特意为他留了一件自己的小衣，便去给他补衣裳了。

待到公冶寂无醒来，怀里的空虚让他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昨夜之事于他而言亦真亦假，似梦似幻，他撑着身子起来后，看见身上的纱布才缓过神来。

昨夜是真的……

紧接着，他就从自己怀里翻出了一件女子的贴身小衣，暗道一声不妙，穿好衣裳就往门外跑，心里想着若是昨夜的女子不是摇光，他便将命赔给人家姑娘！

不，他怎会有这样的念头……

若那女子是摇光，他……他又该如何？

刚出门口，就见一月白轻纱，浅紫裸臂的女子的背影。

他不敢上前。

妺女听到脚步声，收起晾在衣架的外袍转过身来。

只一眼，公冶寂无心里的波涛汹涌有了一根定海神针，但余漾足以让他被淹没。

“你醒了，”妺女放下手中的篮子，将他的外袍递给了他，“晾了一夜，应该已经干了。”

公冶寂无接过外袍，看着原本破损的地方多了一朵山茶花，又想到了那位山茶花殿下萧凛。他皱着眉抬起头，心中千言万语，此时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瞧他这副样子，妺女便忍不住逗他，“昨夜还抱着我不撒手，怎么，不认得我了？”

“不，不是的，摇光……昨夜我……”他刚想替自己辩驳，他做出那样的混账事，她生气也是应该的，但他决心求娶，不知她可愿答应。

但话还未出口，妺女便转身要走，公冶寂无忙上前拉住她，“摇光，我并非有意替自己开脱，我是想说……你可愿嫁我为妻？”

妺女存心逗他，将他的手甩到了一边，“公子心中早有心悦之人，昨夜不过是露水情缘，从此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啊？”

公冶寂无被说的一阵糊涂，眼前的女子分明与摇光生的别无二致，难道她不是摇光？

他愣在原地。

妺女被他逗笑了，转过身来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调笑道：“我昨夜不是说了吗，摇光已经死了，在你面前的人，早已脱胎换骨，成了妺女。”

她心念一动，须臾间魔气四散，她那一身素衣顿时变成玄色衣裙，魔纹浮现时，她看着公冶寂无的眼睛里多了些心疼与惊讶。

“这样的我，日后可就做不成摇光了，你还愿娶吗？”

怎会不愿。

他将妺女搂到怀里，无论她是何模样，是人是妖，是仙是魔，只要是她，他都是情愿的。

妺女瘫在他怀里，忽而抬起头，用指尖轻挑起他的下巴，在他的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正在渗血的牙印。

“记号。”

公冶寂无没想那么多，只以为这是她想同自己玩些什么情趣，随即宠溺一笑，任由她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