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下贱货色都能往上清送了?”
天欢正优雅的抚弄着那几捋不怎么乖顺的碎发。
听长老们说,楼兰圣域有意与他们上清交好,还特意将他们楼兰古国的圣子送来了,说好听点还能算是个使者,但他们已心知肚明,这个“圣子”不过是楼兰进贡来的人质。
“圣女,我听说那楼兰圣子来时特意蒙了面,据说他们的习俗是……只有心悦之人方能取下他们的面纱。”
一旁的婢女又帮天欢试了两款簪子,好看是好看,不过配不上天欢的气质,还是她常戴的头冠顺眼些,显得她贵气。
“心悦之人?”天欢嗤笑一声,“都被送来做人质了,他难道还想着能与心悦之人长相厮守不成?”
马上就要寄人篱下了,还立什么贞节牌坊?
她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那圣子何时到?”
她贵为腾蛇一族的圣女,整个上清神域的掌上明珠,这圣子当然是要献给她才对,于是天欢此刻像是马上要拥有新玩具的孩子一般,戏谑的目光里藏着几分不易发现的雀跃。
上清虽说不重视一个小小的圣子,但还是给了楼兰圣域几分薄面,专门给这个圣子办了个接风宴。
“奴婢不知,战神只说酉时开宴。”
婢女在理好天欢垂在两鬓的丝带后,看着天欢镜中映出的模样,眼里不禁生出一丝艳羡。
“哦。”天欢起身往玉倾宫外走去,“那该动身了。”
说起那个战神冥夜,天欢就觉得糟心,他不过是父亲当初随手救下的一只妖蛟,居然胆大包天的开始肖想她,对她起了歹念?
他也配?
天欢的眼高于顶,什么美男她没见过,一个小小的冥夜岂能入得了她的眼?
于是冥夜被赶出了玉倾宫,至此冷落了几百年。
今日的上清神域确实比往常要热闹许多,许是都想一睹楼兰圣子的真容,也可能是上清一直没什么事能让诸神聚一聚,一直没能有什么交集的几族与众神都有了个桥梁能畅所欲言。
如今天欢才是玉倾宫之主,所以她理所应当的坐到了主座,冥夜则坐在了左侧第一个位子。
很无聊。
这个楼兰圣子的架子这么大?都快开宴了还不来?
天欢摆弄起自己腰间的锦雾绫。她顽劣的想着,楼兰圣域不过是后起之势,若真是有意攀附,可真不该送个如此蠢笨的圣子来。
就这样,他们又等了许久,久到天欢都有些犯困,她烦躁的饮下杯酒用来提神,这人要是再不来她可真走了啊。
“楼兰圣子到——”
随着一声高呼,一批身穿白衣,劈头盖脸将整个人都遮的严严实实的人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们步子走的很稳,说白了就是慢,这也让天欢有足够的时间醒个盹,开始观察那群人里哪个才是圣子。
不是,捂那么严实,这也看不出来啊。
直到前面那三排人走到大殿中间开始像盛开的花朵一样四散开来,漏出背后的人。
哦,搞了半天刚刚那一堆都不是圣子?
天欢又失了兴趣,无精打采的跟着众人的反应拍了两下手敷衍了事。
忽然她对上了那双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清澈,透亮……
他是在勾引她吗?
再看看。
“圣女,他说要为您跳一支胡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