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乐子看，还是叶家的乐子，金闪闪怎么可能不去凑热闹。
依旧是熟悉的墙头，依旧是熟悉的屋顶，翻过好像被叶家加高了一丈的外墙，金闪闪熟门熟路地坐上了叶府墙头。
叶家氛围看上去果然不大一样了。
长公主似是病了，大夫跟服侍汤药的婆子进进出出，苦涩的药味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叶啸眉头紧皱，在院中不停踱步，而小厮丫鬟皆是步履匆匆，脸上绷着紧张，似乎生怕惹怒主人家，就连长廊下挂着的鸟笼里的鹦鹉都闭口不言。
叶府上上下下都浸泡在这种凝重的氛围里，直到被一声惊呼声打断：
“老夫人醒了！老夫人醒了，果真乃仙丹啊！”
房门大开，守在门外的叶啸同几个姨娘迫不及待地拥上前去，却见萧凛正从房内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脸平淡的叶冰裳：
“父亲，祖母醒了。此药乃是女儿向金师妹求来的‘仙灵丹’，世间只此一颗，也希望父亲能说到做到，把依附在二妹妹身上的恶魂交于我才好。”
叶啸一颗心都挂在长公主身上，听到这里居然松了口气，有些艰难道：
“虽然是恶魂，可毕竟，可毕竟……那是你妹妹，定要好好善待于她……”
叶冰裳眼皮抬也不抬：“若不是恶魂大逆不道对祖母恶语相向，祖母也不会晕厥过去，难道如此父亲还觉得那道恶魂是二妹妹吗？”
“你……哎！”
叶啸皱了皱眉，只觉面皮似乎被人撕下来扔在地上踩一般，再不肯去看叶冰裳，只转头去瞧屋内将将醒过来的长公主。
……
……
仙灵丹？
那不是宗门长老为琉璃剑骨特意炼制的洗筋伐髓的上品灵药么？
怎么会出现在叶府？
庞宜之一脸震惊，转脸就去看金闪闪：
“你这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何时转了性子？居然舍得拿仙灵丹赠予叶家？”
“怎么可能？”
金闪闪立刻反驳道：“从山上带下来的仙灵丹拢共就五颗，早就被我吃完了，哪里还有剩的——”
说着她仔细抽了抽鼻子，努力分辨空气里逸散的药香，骤然眉开眼笑道：
“嘿嘿嘿，果然是近朱者赤，近我者精，估计叶兔子是拿了你炼制的药渣包了一层糖粉充作仙灵丹——不过叶家也不吃亏，这一粒丸药好歹也值个五百两银，若是真喂长公主一粒仙灵丹，她能像气球一样炸开。”
“啧。”
澹台烬似乎是想象出了那个画面，忍不住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挡住了金闪闪看向叶冰裳的方向：
“萧凛师兄什么时候叶师姐如此要好了？”
“对啊？”
金闪闪瞪大了眼，眼珠圆滚滚像是只猫儿，带着点惊奇：
“萧凛什么时候对叶兔子起了贼心？啧啧啧，难怪下山之前还从功过阁兑了一块上古大妖的护心鳞出来——”
少女温热的吐息洒在澹台烬耳畔，麻麻酥酥，等看到对方瞳孔里出现自己的倒影，澹台烬眼神里才带出一点得逞后的笑意：
“原是如此么？我竟都不曾发现。”
此时的笑不是平时客套疏离的假笑，甚至连澹台烬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望着金闪闪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活过来的精致木偶，生气勃勃。
只可惜他这份小心思还没持续多久，就被一旁不甘寂寞的庞宜之打乱：
“你们二人不知，两年前萧凛捉妖身受重伤，叶师妹时长去瞧他，二人这才有了交集，况且萧凛一表人才，品质高洁，又是人人称道的‘山茶花殿下’，叶师妹性情温婉，贤良淑德，若是成了，那便是一对神仙眷侣……哎？澹台师弟，你这样瞧着我做什么，可是是我打扰你二人了？”
庞宜之话还没说完，就见素来笑脸迎人的澹台师弟冲他翻了个白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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