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的四肢慢慢恢复了知觉,随之而来的是钻心刺骨的疼痛,身体不听使唤的抽搐。
“福莱克!这是怎么回事!”卢修斯和纳西莎一起扶住德拉科才没让他从床上滚下来。
福莱克匆匆过来,差点摔地上。
见德拉科这样吓个半死,赶紧上前取了他身上的针:“没事没事,是正常情况。小少爷?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德拉科张嘴想说话,咳了两声牵扯着全身的神经,顿时疼的直冒冷汗。
福莱克把插着吸管的杯子又拿过来。
德拉科稍微缓过来一些,小口小口的喘息。
德拉科忽然笑了,他突然想到那天罗恩看见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没死啊?”,这下说不定真要如他的愿了。
“德拉科你怎么样了?”纳西莎问,“还觉得哪里疼吗?”
“嗯,还好。”德拉科嘴硬道。其实疼死了,而且眼前完全是模糊的。
“福莱克,你再看看。”卢修斯站在一旁,语气急促。
“是。”福莱克上前检查了一番,没有当着德拉科的面拆穿,只是说要给德拉科身上的伤换药了。和卢修斯一起出去后才如实说。
“小少爷视觉神经可能很难恢复了,之后需要长期佩戴眼镜。身上的伤会留疤,但身体里的诅咒我会尽快祛除。刚刚醒来身上那些伤肯定是很痛的,再养个一周就可以慢慢尝试下床走动了。”
……卢修斯沉默了很长时间。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福莱克。”
福莱克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应该的。”
晚上的时候,德拉科的四肢已经能正常的由他差遣了,只是动的时候感觉四肢很重,以及被绷带包裹的上半身有种皮肤被撕裂的痛。
他盯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过了几天,几个傲罗来找他,让他把当时发生的事情都叙述一遍。之后就再没有除了父母以及福莱克的人来影响他的康复训练。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恢复的很顺利,小半年过去,他看上去除了架了个半框眼镜外和从前没有任何分别,反而更有魅力了。
出院后,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卧室里,站在落地镜面前,解开衣服。
……
德拉科看着镜子里胸前一整片全都是被烧伤的丑陋疤痕,握紧拳头呆愣在原地。他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可他的脚步是那么沉重,重到他跪坐在地,最后垂下了头。
肩膀无声的起伏,他的身子被无形的重物越压越弯,最后在镜子面前缩成一团,放声哭起来。
在医院里再疼再难受他都忍着没有一滴泪,可……可他怎么接受这样丑陋的自己?还不如当时死在那里,还能给哈利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
德拉科在地上趴了很久,才站起来,他重新穿好衣服,脸上冷漠的没有任何表情。他把那个和哈利传信的盒子扔进壁炉里,里面还有哈利这段时间给他写的信。他每一封都看了不下十遍,但每一封他都没有写回信。
他转身看向窗外草地那边的那颗银杏树,心情像那些被风吹散的银杏叶,簌簌地飘落再地,过一段时间就会干枯,然后彻底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