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乔十五岁的时候，遇到了十七岁的乔楚生。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父亲第一次带她接触“生意”，她吓得一直往父亲怀里躲，叫喊着：
白南乔别打了！别打了！再打那个人就要死了！
没有人理会南乔，那个人还在挨打，下属也没有一个人因此而停下动作。
白老大没有生气，但也没有一句安慰，他只是任由南乔哭泣，然后接受现状。
挨揍的人晕了过去，没有死，被下属拉了出去。
小南乔看着满地的鲜血，无措地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他还是一言不发，没有动怒，也没有安抚。
白老大又牵着南乔走向另一处“生意”，他们要去码头，处理一些“事”。
码头上，乔楚生正被一个肥头大耳的壮汉为难，壮汉将乔楚生揍倒在地上，脚踩着他的腿，烟头烫在他的身上，他没有一声叫喊，因为他知道，没有人会救他。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干净的裙子，很漂亮，他搬半辈子麻袋，也买不起的裙子。
漂亮的裙子似乎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片刻，又离开了。
乔楚生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希望嗤之以鼻，自己这样的废物，哪里会有人救他呢？
南乔红肿着眼睛，和父亲来到码头，她看到有个可怜的男孩正在受苦受难，鼓起勇气，对着父亲说道：
白南乔父亲，救救他吧。
白老大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男孩，看出他的隐忍和狠辣，是个可塑之才，和南乔“谈判”道：
白老大待会的生意，你不哭，我就答应你。
南乔点点头，应声道：
白南乔好，一言为定！
白老大一言为定。
二人达成合意，一起走向码头上的白家船只。
船上，是血肉模糊的两人，他们一拳一拳地打着对方，没有人敢倒下，也没有人敢松懈，他们知道，今日，只能活一个！
没有一个十岁女孩看到眼前的惨状，可以不哭，南乔也不是例外。但她还是忍住了，她也不知道，是为了头顶的父亲，还是为了外面的小男孩。
船内，一拳又一拳；船外，胳膊上的烟圈，一个又一个。
太阳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温暖，可是乔楚生和南乔的身上，只有无边无际的寒冷，像是骨髓中都被沁入了冰。
终于，施暴停下了，乔楚生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靠在自己的麻袋上，南乔没有哭，赢得了站在乔楚生面前的资格。
乔楚生看着熟悉的漂亮裙子停在自己面前，抬头去看，阳光是那么的刺眼，自己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庞。她站在阳光里，影子趴在我的身上，像是我，将她拽入了黑暗。
南乔站在乔楚生面前，温和地说道：
白南乔你在这里，会被人揍。而跟着我，你可以揍别人。所以，你要不要跟我走？
不是神圣的天使，是披着天使面具的恶魔，恶魔温柔地低语着，引诱着，乔楚生闻言嘲讽地问道：
乔楚生你想要得到什么？
南乔笑着说道：
白南乔除了你这个人，你还有什么，可以给我的？
对啊，这样一无是处的我，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呢？
我不管你是天使还是恶魔，你选择了我，这辈子，便不能再抛下我了！
小楚生恶狠狠地想着，脸上却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说道：
乔楚生好，我跟着你！
白老大牵着南乔回家，乔楚生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到底是天使拯救恶魔？还是恶魔引诱天使？
没有人，是纯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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