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街道,月光斑斑点点就像是裴祈愿黑暗的人生里似有似无的光。
两个男人,眼神对峙,双方手拳紧握,似乎在等某一个命令。
迟瑞来及不跟裴祈愿算账,他现在只想知道顾知夏在哪里,以及她过得好不好。
还有,他想知道顾知夏是不是真的和向天在一起。
向天恍然大悟,原来裴祈愿口中的少爷指的就是迟瑞,而她救他也是为了将自己引到这个地方好让迟瑞找自己算账。
裴祈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要说什么,该说什么,又该拉谁,自己会不会被打?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枷锁锁住了她的双脚,让她进退不得。
“顾知夏在哪?”迟瑞高高在上地质问道,仿佛自己生来尊贵,而向天天生卑贱如草芥。
“我的女人在哪里,还需跟你汇报吗?”向天也不客气,字字句句像一把刀子扎在迟瑞的心里。
“她的名字还在迟家族谱上。”迟瑞说。
可那又如何呢?向天轻蔑一笑,“我与她是拜过堂的,但是你迟家是打算休妻的,她被抓走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忙着娶督军小姐,还是准备休妻?”
气愤不已的迟瑞先动了手,向天也不是吃素的,一个闪躲令迟瑞的拳头打空了。
裴父在世时常请武夫教裴祈愿打拳,可惜她不好学武,学艺不精,只能对付手无寸铁之力的人。
后悔又有什么用呢,裴祈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帮迟瑞,两个人总得打得过一个人吧?
可对方是受过训练的向天,与书生迟瑞和大小姐身子的裴祈愿不同,向天几招就把两人打倒在地。
向天步步逼近迟瑞,他掏出腰间的抢对准迟瑞的脑袋,冷冽地笑着。
裴祈愿扑通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我也算是救了您的,若不是我,现在您可能就在大牢里了,求您放过少爷,求您了。”
三年来,裴祈愿除了不停撒谎外,求饶和磕头对她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裴祈愿像是被雨打了快要折了枝的玫瑰,倔强又可悲。
“谁让你求他的?”迟瑞对裴祈愿说,转而又怒视向天,“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偏偏有人不领她的好,她怕死,她要是死了裴家再无翻身的可能,要是死了就见不到自己的侄子们了。
那是她唯一在世的亲人了,她必须要活着见到他们。
“求您了!”
裴祈愿似听不到迟瑞的声音,一个劲的求饶。
就在这个时候街头传来整齐有力的声音,向天要杀沈虎,但是迟瑞他也不能放过。
一声枪声吸引来了龙天泽的军队,迟瑞的眼里满是惊恐。
就在危急关头裴祈愿替迟瑞挡了一枪,虽不中要害,但要是在得不到救治可能会流血而亡。
救她!
迟瑞发不出声音,浑身打颤。
三日后。
天空灰蒙蒙地,裴祈愿的身子还算硬朗,但也昏迷了三日才醒过来。
守在屋子里的小微激动地朝门口喊,她知道迟瑞就在亭子里坐着。
果不其然,小薇话还没说完呢迟瑞就匆忙跑了进来。
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嘴唇起了白皮,但眼神却是那么坚定。
“您还会赶我走吗?”
“这一次会给我多少钱?”
迟瑞破涕为笑,觉得无奈,却也认真回答道:“不赶你走,你想要多少钱,我能给你的,都给你。”
听到这句话的裴祈愿感觉自己好了一半,眼神比先前更亮了,她嘴角微微上扬,“让我进入你的工厂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