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装瞎的个性十足,他靠在我们车旁边,有些傲慢地说:“不聊。”
小花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他拿出两张瓷片然后看向装瞎的,“真不聊?”
那男的估计是怕小花把瓷片打碎了,于是又笑嘻嘻地说:“聊,聊。”
天渐渐黑了,装瞎的把我们领到一个帐篷里,摆上了饭菜,给每人都倒了杯酒。
“三位怎么称呼啊?”
“解雨臣,这两位是吴楠和霍秀秀。”小花十分简单地介绍道,随后他又问,“你呢,怎么称呼。”
“黑眼镜,叫我黑爷就行。”
我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还真不谦虚,哪有这么让别人称呼自己的。
黑眼镜给我们斟满酒后,就坐到了我们对面语重心长地说:“我跟你们说啊,这瓷片在你们手上真没什么用,它不值钱。”
“呵,”小花冷笑一声,“多少钱在我这都无所谓。”
黑眼镜:“···”
他知道小花是不肯交出瓷片了,只得举起酒杯来掩饰尴尬,“来来来,干一个,都在酒里。”
小花笑着和黑眼镜碰了杯,接着把酒杯向后一撒,而对面的黑眼镜仰起头把酒一口闷了,显然没看到,还夸了一句:“好酒量。”
随后小花十分难得和别人闲聊了一会儿,黑眼镜喝得有些醉了,小花头脑却很清醒,他刚想问正事,一个人就进到了帐篷。
那个人有点懵地看着我们,他满脸疑惑地看着秀秀和小花,看到我时,他的目光转为了惊讶和愤怒。
“你怎么在这!”吴邪注视着我说道。
“哎,吴邪,你来啦?”喝多了的黑眼镜十分热情地站起来,介绍道:“这位搞古董生意的,九门解······”
黑眼镜猛然一顿,“哎,你不是九门吴家的吗?那你们应该认识啊!”
我哥看着小花良久,突然恍然大悟道:“你是小花!我记起来了,小时候我们过年在一起玩过的。”
“不过,我记得小花好像是个女的啊······”我哥有点尴尬地挠挠头,不确定地说,“你变性了?”
“我那不过是小时候长的太秀气了。”小花不满地扭过头去,哼了一声。
我哥急忙将目光转移“那你就是霍秀秀了?”
“是我呀,吴邪哥哥。”秀秀很高兴吴邪还记得她。
最后,吴邪看向了我,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我急中生智叫道:“哥·····你,好巧啊,你也在······”
“吴楠!”吴邪的声音陡然拔高,和之前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一样,把正在倒酒的黑眼镜吓了一跳,“你在家好好读书,准备读博,你在这瞎惨祸什么!”
“什么叫瞎惨祸!”我理不直,气也壮,“这叫放松懂吗!放松身心更有利于读博!”
“你知道我们这次要去哪里吗?西王母国,里面是什么样子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随时都有丧命的风险,你放松也给我换个地方!”我哥说完,就准备拉我出去。
“哥——”我叫嚷着,但他还是拉着我往外走,没办法,只好拿出我的杀手锏,我装出快要哭的样子,委屈巴巴的说:“我跟爸妈说我出国了,要是现在回去,他们肯定要问我怎么回事,到时候就惨了,很可能还会牵扯到你呀,呜呜······”
我边掉眼泪边用眼镜偷偷瞟我哥,不出所料,他肉眼可见地消气了。这方法还真管用,就是有点丢人,不过只要不读那些破书还是很值得的。
我哥深呼吸了一口气,知道我心意已决,要是不让我去恐怕我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他无奈地点点头,对我说:“你去可以吗,但一切行动听指挥,不可以胡来知道吗!”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到时候我肯定听你的。”我赶紧冲上去给我哥一个熊抱,然后彩虹屁一个接一个“哥哥最好了,我最喜欢哥哥了······”
“对了吴邪,问你个事,”小花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吴邪摸了摸我的脑袋,我十分乖巧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黑眼镜已经搬来了一把椅子,我哥坐上去吃了口菜说道:
“我收到一份录像带,内容是空白,但打开录像带,里面有一张纸条和一把钥匙,我根据纸条上的地址来到了青海省一个叫格尔木的疗养院,然后就见到了小哥和黑眼镜,”
不知道为什么,我哥说这句话时瞟了黑眼镜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些许恼怒。
“我们受到禁婆的攻击,危机时刻,我和他们上了同一辆车,就被带到了这里。”
短短几句话,我却听得云里雾里。“那个,我问一下小哥还有金婆是谁啊?”
“是禁婆。”吴邪纠正道,“小哥是张起灵,他身手很厉害的,禁婆是一种害人、吃人的怪物。”
“世界上还真有,有怪物啊······”我咽了咽口水,刚才我哥的遭遇听得我头皮发麻,要是我碰上这怪物,估计会被吓晕过去!
吴邪似乎看出了我的害怕,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现在离开还来得及,西王母国可能会有比这个更可怕的东西。”
“我才不害怕呢!”此话一出,我就后悔了,我怎么可能不害怕,但此时此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离开,怕是要把吴家的脸面给丢尽了。
看着我和我哥没完没了地絮絮叨叨,黑眼镜急忙找准时机插了句话:“你们兄妹俩今晚睡一个帐篷,怎么聊都行,我们现在先谈正事。”
黑眼镜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吴邪,你的这位花小哥呢,手里有两张瓷片,咱们这次去塔木托得用。”
小花警惕地看了看黑眼镜然后问:“你们要瓷片干什么?”
“这个营地带头的叫阿宁,她手上有陶瓷盘子,就缺你那片,组成之后就是去塔木托的地图。”
小花知道我是一定会去的,因此看了眼秀秀,得到肯定后,他对黑眼镜说道:“我们也要去塔木托,你带我去见你们的老大,我要跟她谈。”
“哎不是,你这合着就是瞧不起我呗。”黑眼镜有点委屈地说。
“都在酒里了。”小花笑了笑,举起了酒杯。
······
阿宁是一个气场很强大的女人,看上去就有一种领导者的气派。她的眼光很犀利,在我们三个人身上扫视后,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姓解,你姓吴,你姓霍,你们三个都是九门的人就算我拦着,你们也会进塔木托。而且你们手上有瓷片,我没有道理不带着你们,但是,——”
阿宁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决:“进到塔木托,听我的!”
“成交。”小花没有再废话什么,将瓷片交给了阿宁。
趁着阿宁收拾着瓷片,我哥多愁善感道:“哎,被一盘录像带忽悠到格尔木,现在又被一盘子忽悠到塔木托找西王母宫,是不是咱们上一辈的人都喜欢玩这一套?”
听完我哥的话,秀秀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面色凝重看着吴邪说:“录像带?”
“其实录像带本身就是个障眼法,打开录像带,里面才是关键。”我哥有些自嘲地说。
“录像带里有线索?”秀秀抿着嘴,像是在思考什么。
······
天彻底黑了,伸手不见五指,阿宁本意想让我和秀秀一个帐篷,但秀秀突然说奶奶霍仙姑也收到了录像带,里面或许有线索,就驾车回去了。
就这样,我和我哥睡在一个帐篷,小花和黑眼镜睡一个帐篷。
我和我哥并没有聊几句话就纷纷进入了梦乡,我睡得很安稳,可能是白天太辛苦了,但很快我就模模糊糊地听见我哥的声音:“小楠,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