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BGM：Dehors(×0.9)

“今夜月亮无眠。”

给张极上课很轻松，他是很听话的类型，每次顶多闲聊两句放松下心情。

陈仪转着笔等张极做完题，她歪头看看张极，难得的主动开口。

“今天很累吗，看你有点犯困。”

张极依旧是太阳花样的笑，“小陈老师，我最讨厌完型了，你知道的。”

陈仪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跟着他笑，眼角眉梢也跟着带了些笑意。

张极的思维很跳脱，这一秒还纠结着ABCD究竟选什么，下一秒就把话题牵到了陈仪身上。

“小陈老师笑起来真好看。”

他从来不掩饰真实想法，想什么说什么，带点少年的纯真。

陈仪不是没见过打直球的，但没见过这种眨巴着眼亮晶晶望着她的。

张极有一米八，宽肩窄腰，偏生这会蜷着身子看她，像只委屈巴巴的小狗。

陈仪不合时宜的想到了张泽禹，他的笑里没有真心，眼睛却也是亮晶晶的。

如果说张极是只爱里长大的小狗，张泽禹就是只恨里泡大的恶犬，随时盼着撕下块肉来。

即便她早看穿了他所有的目的和手段，却也仍想起了他。

捏了捏眉心，她恢复了往常的状态，“别打岔，好好写。”

张极只好夸张的叹了口气，继续和英语抗争。

千辛万苦写完了完型，陈仪边批改边听着张极东拉西扯。

他说小陈老师今天天真蓝啊，我请你出去玩呗。

陈仪半个眼神没分给他，冷漠的来了句我有兼职。

于是他又开始天马行空，一会问这一会问那。

“小陈老师，我本来也该跟你同年高考呢，可惜生病休学了一年。”

小狗语气变得蔫蔫的，下意识流露出点脆弱感，可怜又可爱。

陈仪终于肯从他三长一短选最短的英语卷子里分出眼神给他，只是还不等陈仪开口，他又将话题扯开了。

他有时觉得陈仪这个人太矛盾，一副冷静的模样里却偶尔不自觉流露出点柔和。

她长相更偏凌厉，为人处世也不落下风。

张极想，陈仪的温柔大概只是偶尔施舍。

施舍这个词似乎带了点贬义，张极想了会也没想出其他词代替。

等陈仪将他思绪拉回时他才看着红色对号没多少的练习哭丧着脸。

他的小聪明在陈仪这不管用，悄悄默念三长一短口诀的样子被陈仪尽收眼底。

小陈老师不留情面，轻飘飘一句整张重写就压垮了他。

张极只想高歌大悲咒放松心情。

陈仪盯着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笑眯了眼，她从前不喜欢养小动物，害怕生命带来的重量。

其实现在觉得，如果养只小狗会很开心吧。

张极的课一直都是选在上午，他们一家都是温和的，顾忌她是女孩子如果晚上太晚会不安全。

陈仪临走时留了卷子，想了想还是开口：“你压力也不要太大，休学一年养好身体是最重要的，写题慢慢来就好。”

原来她看出了小狗笑容之下的一丝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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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小极是青春恋爱风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