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舒怜略一思索，觉得毒夕绯不愿告知自己原因，大概是因为从自己身上捞不到什么好处。她并非一个合格的商人，但还是转身往回走去。

舒怜你要怎样才肯告诉我呢？

毒夕绯依旧保持着沉默，没有开口的意思。舒怜眉头微蹙，片刻后踮起脚尖，伸手轻轻指向毒夕绯眼周那些隐匿在面具边缘下的毒痕。

舒怜你如果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解决这些毒痕。

这话一出口，毒夕绯的眼神瞬时微妙地闪烁了一下。面对那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舒怜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毒夕绯你怎么知道我想消除脸上的毒痕？

舒怜并未急着回答，只是微微偏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方。其实，答案很简单——毒夕绯总是戴着面具，而面具的作用是什么？不言而喻，是遮掩。既然是遮掩，那说明她对这些毒痕并不满意。

她心中低叹，这个世界的人思维似乎格外简单。倒也算得上一件好事。

毒夕绯咬了咬牙，神情复杂地盯着舒怜。

毒夕绯我办不到，但我认识一个人，或许可以。

舒怜眼中闪过一丝兴致，随意点了点头。

舒怜嗯，然后呢？

毒夕绯先帮我解除禁身咒，我再告诉你。

舒怜歪了歪头，语气平淡。

威胁她？

她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抬起手，轻轻一挥，解开了毒夕绯身上的禁制。生意场上讲究的是礼尚往来，她虽不是一个称职的商人，偶尔甚至会任性毁约，但她却觉得这样的过程颇为有趣。

毒夕绯按照约定，你先帮我解决毒痕。

舒怜的目光落在毒夕绯脸侧的毒痕上，静静地注视了片刻。

毒夕绯等你帮我消除了毒痕，我自然会告诉你。

舒怜好。

毒夕绯重新戴上面具，踩着轻盈的步伐，姿态优雅地走进了汐毒府。舒怜稍作思索，随后跟了上去。

汐毒府如其名，处处透露出诡异的气息，周围的植物皆带着浓郁的毒性。毒夕绯领着舒怜来到一间宽敞的房间，里面的陈设齐全，透着一股奢华与危险并存的氛围。

毒夕绯坐到挂着纱幔的大床上，双腿交叠，姿态妖娆而从容。

舒怜环视四周，目光落在角落里的几盆不知名植物上。她抬手虚点了一下，低声自语：“大概也是有毒的。”

毒夕绯你打算如何消除我的毒痕？人类。

舒怜我需要时间研究。

毒夕绯那你是在骗我？

毒夕绯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意。舒怜却垂下眼睑，静静注视着脚边。就在毒夕绯话音落下的瞬间，几根藤蔓悄无声息地爬上她的脚踝附近。

舒怜嘴角微扬，轻轻一笑。她有十足的把握在藤蔓缠住自己之前闪避开来，而这些藤蔓也仅仅是做做样子，并无真正攻击的意图。

两人目光交汇，气氛微妙。

舒怜你的毒痕是如何出现的？

毒夕绯冷哼一声，别过头去，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敌意。

毒夕绯还不是因为你们人类。

毒夕绯抱着双臂，眉眼间满是不屑。

舒怜因为人类创造的毒素让你们获得了力量，但也带来了反噬？

舒怜随手变出一张椅子坐下，撑着下巴，声音里多了几分玩味。

舒怜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致。

她双腿交叠，尽管面对毒夕绯咄咄逼人的气势，也未显出丝毫退缩之意。

舒怜这么说来，你是享受了人类的恩惠，却又对他们心怀不满？

毒夕绯哼，我宁愿不要这份力量。

舒怜唇角微微勾起，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毒夕绯眼神骤变，狠狠瞪向舒怜。而舒怜只是换了个坐姿，面无表情地迎上她的目光。

不理解，但尊重。

她站起身，缓步走到毒夕绯身旁，从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小瓷瓶。这瓷瓶是她刚刚用仙力凝结而成，完全无惧毒夕绯的剧毒。

毒夕绯挑了挑眉，明白她的意思，将自己的一滴毒液化开，落入瓶中。舒怜收好瓷瓶，转身离开了汐毒府。临走前，她在门口留下一座传送阵，以便下次再来。

离开华严镜宫时，她便布置了一个类似的传送阵。掐了个诀，身形一闪，下一刻已出现在曼多拉面前。

曼多拉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舒怜毫不在意地走上前。

舒怜我要去看看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