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尚未来思索出对策,便见汪硕再度将目光投向那卖糖人的小贩所在处。他眼底流转的沉思与迷离,如同被一层薄雾笼罩。顿时,池骋心头警铃骤响,一股难以言喻的危机感如藤蔓般攀爬而上,迅速缠紧了他的心脏。
看向吸引了汪硕注意力的吴所谓时,他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狠厉,但当视线转向汪硕时,那神情却流畅地切换成了委屈与依恋,甚至比以往更甚几分。
他大着‘狗胆’贴近汪硕,下巴轻轻搭在他的肩头,声音闷闷地从喉咙里溢出,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在无声的撒娇,又似隐忍的控诉。
“硕硕……我头晕,好像中暑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用身体彻底挡住了汪硕看向吴所谓的视线,面上却是一副乖乖无辜的模样,“这里人好多,吵得我难受。我们回去好不好?我想喝你泡的果茶了。”
汪硕的思绪被打断,原本的目光所视之处也被遮挡。不过这些他都没在意,感受到肩头传来的重量,以及从池骋身上传来的、称不上半分虚弱的温度。他微微蹙起眉头,却依旧下意识地抬手探向池骋的额头,指尖触及是一片温热。
“头晕?很热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与关切。
然而,那温度虽明显,却远远达不到中暑或发烧的程度。更何况现在是傍晚,又不是正午,还刮着微风,要是说池骋这也能中暑,汪硕是一点也不信的。
这家伙连着喝个两天两夜的酒都没喝出病,这会出来走几下难道就会病了?
汪硕心中疑云未散,池骋则趁机握住了他的手,将其牢牢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他用着可怜兮兮的语调说道:“嗯,难受。我们回去吧,硕硕。”
话语间,他刻意避开了汪硕眼底那一抹疑惑,只是用着湿漉漉的目光看他,那模样活像一只委屈巴巴、怕被主人扔下的大型犬。
汪硕看着他这副样子,像是看到了刚谈时的池骋,那会的他也时常这般模样,一时间心不由得一软。或许自己可以再大胆一回,这一世的池骋眼里心里也确实只有他,而吴所谓对如今的他们来说,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叹了口气,敛下眼底的情绪,反手握住池骋的手:“行了,你别装了。不想待了就直说。”
池骋心里一喜,知道汪硕这是心软了,但脸上还是那副虚弱的样子,毕竟戏要办全,不能因为硕硕看出来了就算了:“真的有点晕……而且,”他压低声音,凑到汪硕耳边,语气带着点撒娇和独占欲,“我不想你老是看别人。”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带着池骋特有的霸道和黏人劲儿。像回到当初的那个时候一样,汪硕耳根微微发热,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却没用力:“德行,走吧。”
“好!”经过汪医生的处方,池骋瞬间‘病愈’,眉开眼笑,像是察觉到汪硕对自己态度的松动,得寸进尺地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几乎是半强制性地带着人转身就往回走,速度之快,仿佛身后有黑白无常在追。
不过没走出几步,池骋便状似无意地回头,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个还在埋头做糖人的吴所谓。
吴所谓似乎感应到什么,抬起头,茫然地看了看周围,正好对上池骋那双冰冷的充满警告和敌意的眼睛。
他吓了一跳,手里的糖勺都差点没拿稳,连忙低下头,心里嘀咕:这人有病啊?那眼神怎么这么吓人……
见吴所谓的反应,池骋满意地收回目光,搂着汪硕的手臂收紧了些,心里冷嗤。
汪硕几乎是被他带着走的,轻而易举地就能感受到身边人瞬间阴转晴的情绪和那几乎要将他勒进骨血的力道,回想着刚刚的情况,哪里还不明白这家伙刚才就是在装可怜博同情。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在不经意间悄然上扬,眼眸中似有星光点点,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微光。
池骋这点小心思,和以前一样,只是当初他没看明白,而如今却看得分明,不过他并不讨厌。
或许,这一世,真的会不一样。
至于吴所谓……
汪硕侧过头,看着池骋线条流畅、带着明显愉悦侧脸,眼神微深。
希望他永远都做个陌生人,不要再有交集发生了。
同样也希望池骋一直如此。
否则……汪硕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偏执的暗芒。
他可是不会简单的就那么放过彼此。
作者君池硕就是好磕哈
作者君这一周都在写我们池硕同人曲歌词,而最近又找到我们池硕的组织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