ⅩⅢ-你也值得拥有幸福
林涵走后,姜沐还始终跌坐在地上,失神地注视着自己底部裂开了一条缝的小夜灯。
朴灿烈看着她宛如一头受伤的小兽一样,心一横,把姜沐打横抱起。
“……”
姜沐并不知道朴灿烈的用意何在,看他只是把自己放到了床上之后就默默将自己之前断了背带的书包的拉链打开,往里面放进床头柜里的物品。
“朴老师……”
“叫我灿烈也可以……”
停下手中的动作,就这样看着红了眼的姜沐。
“现在你我已经不是普通的师生关系了不是么?”
“我收养了你。”
这是不争的事实。
“收拾好东西我们就回家吧。”
“(小声)回家么……”
“家”这一个字,姜沐对于它实在是太过陌生。
家意味着温暖和庇护。
显然在林涵管理下的善育幼儿园已经不再是姜沐所能够依赖和暂歇的家了。
那么朴灿烈的屋子,真的可以成为自己的家么?
“嗯……”
姜沐终于缓缓开口。
“你把我的书包给我吧……”
“我去收拾衣服。”
“这里除了这个床头柜里面放着的东西和我的衣服以外,也没有什么属于我的了……”
“这个……”
姜沐轻轻拿起那盏对于自己而言无比珍贵的小夜灯,拇指来回抚摸着它底下因林涵刚才的举动而造成的裂痕。
眼眶忽的湿润起来
“放置这个的时候轻一点可以吗……”
“它是我……”
哽咽了一下
“很重要很珍视的东西。”
朴灿烈点点头以示回应。
没有过问这盏蓝色小夜灯的来源。
因为他很清楚,以自己现在和姜沐的关系,即便是过问,也不一定会得到答案。
倒不如等到她愿意和自己坦白之后再了解,也为时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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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沐的衣服没有多少。
除了读书这几年来的校服以外,剩下几件T恤大多都是院长奶奶或是吴瑾予送给自己的。还有一件吴瑾予用丙烯颜料画过画送给自己的衣服,也不怎么舍得穿。只有十来件左右的常服里,有一条特别显眼的天蓝色的裙子。那也是去年生日的时候,院长奶奶送给自己的礼物。这更是不舍得穿也穿不上的。
况且……
长裤下的双腿有多少淤青和结痂的伤口,又怎么可以玷污这么干净漂亮的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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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件衣服折好收拾进书包,花费的时间也不过是五分多钟的事情。
转身看见朴灿烈一手拿着袋子站在床边,另一双手拿着自己的小夜灯。即使是逆着光,姜沐也能感受得到男人俊美的脸庞和棱角分明的轮廓。
这么无可挑剔的人,真的会给予自己温暖么……?自己真的配得到这些善意么……?
姜沐感觉一切都好不真实。
“走吧?”
就这么一晃神的时间,朴灿烈已走到姜沐身旁,轻轻地拍了拍她瘦得仿佛只剩下骨头的肩膀。
心底一酸。
“嗯……”
“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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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车的朴灿烈,脑中不断回放自己在房门听到的那些难听的话。接连握住方向盘的双手力度也不断增大。
“红灯!!!”
姜沐在后座看着心不在焉的朴灿烈,心里有些不知算什么的滋味。
是因为自己吧……
自己影响了他的心情和专注力……
视线往上一瞅,绿色的圆灯转为黄色再转为红色,可朴灿烈却无任何要刹车的举动。自己只好大声地喊了一句“红灯”。
反应过来的朴灿烈猛地一下刹车,让两人的身子都不自觉地齐齐向前又被安全带猛地拉回。
“抱歉……”
过了好几秒才放松了踩着刹车的左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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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朴灿烈左右手拿着姜沐那些轻飘飘的行李,在门口低着头,站住了脚。
“怎么……了么……?”
朴灿烈不开门挡在门口的话,姜沐自然是没法儿进去的。
只好开口询问。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听起来弱弱的,就像没有睡醒一样。
朴灿烈的神情却与她全然不同。
眸子里装着的是不安和恼怒。
“姜沐。”
“不用理会那个女人的话。”
“这是你的生活,你有自己抉择的权利。”
“你也可以对命运的不公反抗。”
“你也可以为自己努力争取想要的一切。”
“你也值得拥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