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哥哥也在这边?”
如兰闻言,霎时喜笑颜开。
墨兰虽未言语,但眼角眉梢是掩也掩不住的欣喜。
虽然平日里都在一处听讲,但在那种环境下,异性男女之间可接触的机会实在不多。
除了顾廷烨外,齐衡也算是长柏为数不多的至交好友了,毕竟同窗多年,他既相邀,长柏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
“喵~”
沈宓摸摸五福毛绒绒的脑袋。
“我便不去了,劳烦长柏哥哥替我同小公爷告罪。”
“这……”
盛长柏有些迟疑,今日灯会,这大街上人来人往,鱼龙混杂的,恐阿宓一个姑娘家遇到什么麻烦。
“有茯苓在呢,出不了什么事的,再说了,我也只是想去我名下的铺子上瞧瞧。”
沈宓身边贴身伺候的,除了杜若外,还有一个茯苓。
自小习武,也算是有两把刷子的。
盛长柏看了眼沈宓身侧身姿挺拔,面无表情的茯苓,终是点了点头。
茯苓的本事他是知道的。
“二哥哥,咱们快些走吧,免得元若哥哥久等了。”
沈宓不去,墨兰和如兰都是开心的。
否则只要沈宓在,小公爷的眼里,怎么可能还能看见旁的人?
……
“少爷,御街到了,若再往前头,马车怕是难过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这会子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御街上的人摩肩接踵,万人空巷。
若是想驾马车通过,怕是堵得慌。
“无妨,便将马车停在这吧。”
整条御街最热闹的地方便是樊楼,一盏由名家所做的大大的百宝宫灯悬挂于高楼之上。
诸多文人墨客相聚于樊楼,根据规则作诗,诗作最为出彩者,则为百宝宫灯得主。
除此之外,还有汴京炙手可热的官妓花魁一展歌喉,以及璀璨夺目的焰火。
这地儿离樊楼不近也不远,越过那些较为低矮的建筑,能瞧见那巧夺天工的百宝宫灯高悬。
人虽多,但也还不至于人挤人,堵死在路上。
总之,在赵策英看来,也算是个看热闹的好去处了。
“杜康,将马车内的茶点搬到那河边的石桌上。”
不消多时,石桌上已然摆上了五六碟精巧果子并蜜煎,一个小泥炉。
初春天气微寒,河畔围炉煮茶,一口热茶下肚,并着周围这叫卖声,儿童嬉闹声,当真是好不快活。
不经意间,赵策英瞧见了那夜幕星河中高挂的一轮皎皎圆月。
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自己多年前,前往边关时瞧见的月亮,也是这般圆,这般亮。
那时尚且稚嫩懵懂的他,望着那城墙之外的燕云十六州,满是好奇,那里的人,看见的月亮,同他看的是一个吗?
赵策英想起那时的自己,只觉得好笑。
现在看来,对于燕云十六州的人来说,江月年年望相似,只是从前他们是中原政权子民,如今自己的家园却成了蛮夷之人的领土罢。
“嗯?哪来的小东西?”
一道黑影窜上桌子,拉回了赵策英的思绪。
低头一瞧,一只圆滚滚的灰毛狸奴趴在桌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几碟点心,身后的尾巴一下下地摆动着。
脖颈处还挂了个绣着虎头的荷包,倒是可爱的紧。
“少爷……”
“无妨。”
赵策英朝杜康摆了摆手。
捏起那个荷包,只见“五福”二字被绣在角落里。
“你叫五福?好名字。”
赵策英笑道。
“喵呜~”
“想吃这点心?”
这回小东西没叫唤,而是扭头往后头看。
赵策英也跟着抬眼,却好巧不巧地同不远处桥上正找猫的沈宓目光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