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起身，一瞬间有些惊慌，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没事，我娘知道了也好，听说盛家老夫人已经有意为阿宓妹妹了，我正好愁不知如何同她开口说这件事呢。”
齐衡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越来越亮。
“我现在就去找我娘，让她替我去探探盛老夫人的口风。”
齐衡说完，就疾步离去，石头想拦都没拦住。
小公爷这回，怕是得失望了。
虽然他觉得沈宓姑娘貌美又有才情，但很显然，看郡主方才的神色，怕是不可能会同意小公爷的请求。
石头这样想着，等到齐衡回来，得知郡主答应明日就上盛府拜访盛老夫人时，只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看着整个人都欣喜若狂的小公爷，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压下心里头那份怪怪的感觉。
翌日，盛府。
一大早，盛老夫人就听下人来报，平宁郡主来访。
虽不知是何原因，让平宁郡主这般匆忙来访，连个帖子都没空先递来。
但他们盛府也怠慢不起，忙让人请进来。
平宁郡主带着厚厚的礼，打一进门，就面带笑颜地说了些场面话。
王大娘子听着平宁郡主对自家学堂赞不绝口的夸奖，只觉得与有荣焉。
想到平日里听到的关于旁人对平宁郡主的评价，还以为是唬人的。
而盛老夫人的心情就没这么好了。
小公爷在盛府学堂读书多年，齐国公府因此不论年节都会遣人送礼来，如今何必在这样的日子特意走一趟？
果不其然，场面话说完了，平宁郡主便话锋一转，说到了昨日齐衡参加沈家姐弟寿辰之事。
“听说昨日是沈家大姑娘的生辰？瞧我这记性，竟将这事忘了，好在我家元若知礼，总算没落下国公府的这份寿礼。”
平宁郡主说着，端起手旁的茶盏轻嗅，却并未入口。
盛老夫人闻言，手一顿，冲一旁的房妈妈使了个眼色，转而扬起了笑脸。
“小公爷能赏脸为我家阿宓祝寿，是她之幸。”
王大娘子虽不知情识趣，但在平宁郡主语气怪异地提起沈宓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脸上瞬时没了笑。
不敢再答话，只安安静静地像个鹌鹑似的坐在一旁。
若她在此时说错了话，以盛老夫人平日对沈宓那个宝贝样子，必不会叫她好过。
如兰年纪也渐大了，她还指望着婆母能帮如兰相看呢。
盛老夫人听着平宁郡主那一句句对盛家姑娘明褒暗贬的话，面色平静，直到房妈妈拿着两个锦盒回来，这才开口。
“这寿礼实在是贵重，但小公爷又执意要送，他们姐弟也不好拂了小公爷的意，只好先收下。又遣人送到我手上，让我亲自登门谢过郡主，顺便将东西送还给小公爷。”
“我本打算今日便让人去国公府送拜帖，没想到郡主就来了，这也是巧了不是？”
平宁郡主刚到嘴边关于那套白玉头面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懒得继续攀扯，随意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反正这盛家老夫人是个聪明的，有些话就不必说得太清了，省得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平白让外头的人看了笑话去。
平宁郡主一走，盛老夫人就脸色一黑，将手上的茶盏重重放下。
早年齐国公府来人时，她就同盛竑说过这里头的利害关系，奈何人家根本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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