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唔起身?都要食午饭咗。”
房门被打开,罐罐从猜叔身边蹿了进来,趴在床边,晃着尾巴。
云杳翻了个身侧躺着,手伸出床帐,揉了揉罐罐的大脑袋。
“不想起床,不想吃。”
声音听着怏怏的,原本叉腰站在门口的猜叔大步走到床边,俯身摸了摸她的额头,“头疼吗?”
“有点。”
现在已经十一月多了,即便是三边坡,夜里的温度也有些低了。
喝完酒吹冷风,后遗症是真的大。
即便是昨夜猜叔背着他回来后,给她冲了蜂蜜水喂她喝了大半碗,她夜里也睡得不安稳,今天醒来哪哪都不得劲儿。
“外边又下雨了吗?”云杳拉着他的手问道。
“是啊。”猜叔空着的那只手给她理了理蹭到了脸上,有些凌乱的头发,“唔想食午饭嘅话,要唔要饮点蜂蜜水?”
“嗯。”云杳点点头,放开他的手。
不多时,猜叔就端着一杯温的蜂蜜水进来了,云杳半坐起身靠在他的怀里,就着他的手喝完了。
温热的液体入喉,舒缓了肠胃的不适。
“下次唔饮得咁多酒。”
“开心嘛,我平时也没怎么喝的。但拓说,你从来都不喝醉?酒量这么好啊。”
“还行。”瞥见她脸颊上有睡着压出的红印,猜叔手指轻抚,“只系唔中意嗰啲不省人事,大脑失去控制嘅感觉。”
“不喜欢大脑失去控制的感觉吗?”云杳扭头对上他的目光,抬手捧住他的脸颊,乖乖的笑,“那这样呢?”
话音刚落,那熟悉的香味就填满了他的整个呼吸。
好软。
但这触感转瞬即逝,在他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的时候,云杳的头就往后撤了。
云杳抬起手,抵住他靠近的脸。
“你不是不喜欢这种感觉吗?”
“我几时讲嘅?好赖话都畀你畀讲完喇。”
“你昨晚告诉我你许的什么愿呢?”
“我希望明年还能有机会给你过生日。”说以后太奢侈,他只敢许愿明年。
“呐,我愿望都说出来了,这下不会不灵了吧?”猜叔笑着,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
“看在你昨天送的项链和我裙子很搭的份上,帮你实现了,怎么样,是不是超值?”
“嗯,很值。”
喑哑的尾音被碾碎在唇齿,猜叔想此时此刻,比起大脑更不受控制的,是心。
心口涨涨的,但不难受,恍若干涸已久的盐碱地,忽遇甘霖,沉睡多年的种子几欲发芽。
“不是还没吃饭?你快去吧。”不知道被他抱在怀里多久,云杳抬手拍了拍他的胸口。
猜叔没吭声,只紧了紧抱在她腰上的手,脑袋埋在她的发间。
“坤猜,你好幼稚啊。”
“别欺负老人家。”
云杳翻了个白眼,她可不吃PUA这套。
生日过后,达班众人都清楚地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化。
要是他们谁突然宣布在一起了,都没人吃惊。
但奈何谁都没开口明说,他们也不敢多嘴。
……
“你之前送我的鸽血红就是这个矿里出的?”
云杳没有骨头似的趴在他的背上,看着他看今天刚收上来的账本。
“卜干的绿,磨矿的红。磨矿山的鸽血红,成色最好。”
“猜叔,你是不是还缺一个投资人?”
“点话?”猜叔放下笔,拉住她的手,问道。
作者:谁懂,猜叔一开口我老了,就一股子纯正的pua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