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众人绕过一片漏窗墙,便看到兰室里走出一名白衣少年,束着长发和抹额,周身气场如冰霜笼罩,冷飕飕地扫了他们一眼。
十几张嘴仿佛被施了禁言术沉默不语。
蓝忘机抬起眸子望着他们那边,说了一句,“过来”。
众人便看见蓝瑜走到了蓝忘机身边了。
蓝瑜向众人摆了摆手,道别,说,“明天再见啦。”
便和蓝忘机远去,留下众学子感叹,蓝忘机竟然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蓝忘机每日都要去藏书阁抄写誊写古籍,蓝瑜一般都会陪着他。
在去藏书阁的路上,蓝瑜开心的对蓝忘机说着刚才魏无羡刚才说的他两昨晚发生的趣事,并询问蓝忘机是否是真的。对于真的发生的事情,蓝忘机会说:“是”。对于魏无羡夸张说的事,蓝忘机就回答,“否”。
——第二天——
兰室
蓝启仁手持一只卷轴进来,打开后长长滚了一地,竟然就拿着这只卷轴开始讲蓝家家规。在座少年个个听得脸色发青。
魏无羡心中无聊,眼神乱飞,看到蓝瑜正点着头打盹,一阵好笑,真是蓝氏的奇葩,又飞到一旁蓝忘机的侧脸上,见他神情是绝非作伪的专注和严肃,不禁佩服:
“这么无聊的东西,他也能听得这么认真!”
忽然,前方蓝启仁把卷轴一摔,冷笑道:“刻在石壁上,没有人看。所以我才一条一条复述一次,看看还有谁借口不知道而犯禁。既然这样也有人心不在焉。那好,我便讲些别的。”
这句话成功使得蓝瑜在内地兰室众人彻底清醒过来,但魏无羡直觉这是针对他的警告。
果然,蓝启仁道:“魏婴。”
魏无羡道:“在。”
“我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魏无羡笑道:“不是。”
“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
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好说。”魏无羡指兰室外的郁郁碧树,道:“臂如一颗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修炼成精,化出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拦腰砍断只剩个死树墩儿,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
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他这厢对答如流,在座其他人听得心头跌宕起伏,心有侥幸的同时祈祷他千万别犯难,请务必一直答下去,千万不要让蓝启仁有机会去抽点其他人,包括蓝瑜也是这么想的,背不会啊,实在是太杂了。
蓝启仁却道:“身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都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这次,魏无羡却没有立刻答出,旁人只当他犯了难,均有些坐立不安,蓝启仁呵斥道“看他干什么,你们也给我想。不准翻书!”
蓝启仁喊蓝忘机来答
幸好父亲没点我,松了口气的蓝瑜快乐了。
蓝忘机并不去看魏无羡,颔首示礼,道:“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蓝启仁满意点头,道:“一字不差。”
魏无羡道:“我方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在考虑第四条道路。”
蓝启仁道:“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第四条。”
魏无羡道:“这名刽子手横死,化为凶尸这是必然。既然他生前斩首者逾百人,不若掘此百人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该凶尸相斗....”
结果当然是惹得蓝启仁暴怒,像原著一样被罚去抄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