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江易紧握方向盘，时不时瞥着路旁的防护栏：一场车祸她就死了，我无所谓，好恶心，回去就把两只手砍了吧…江易最终还是战胜了那种心情，他不能伤人类，即使再受不了，也不能伤…

好不容易到了家，江易冷着脸对她说：“十分钟，然后就滚。”他说完也不待恶心女说话就拿着衣服进了浴室，他使劲搓着被她碰过的地方，越搓越红最后还流了血…

“受不了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江易自顾说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问谁。他感觉到了，自从吵完架之后他的精神状态就不怎么好了，他看着流着血的胳膊，故意不让它们愈合，血一直流，连带池子里的水都染红了…

江易在里面呆了一会才穿衣服去卧室，这几天浑浑噩噩的，连注意力都不能集中了。他把脸埋进手心。看上去很颓废。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啊！小偷啊”

江易本来就烦，又听见恶心女在那叫，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吵什么吵？”

他刚开门就对上了站在客厅的林青的眼。

“……”

恶心女看见江易出来就跑过去抱住了他的胳膊“就是他，他是小偷。”

江易直接甩开了她的手：“你怎么来了？”

林青：“拿东西，对不起，你们继续。”

江易咬着牙，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了，后槽牙估计够呛了：“不是，我跟她没什么，你…”

“不用说了，走了…”

“十分钟超了你走！”

她也不是没眼力见的人，见两人这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她提着包就赶紧溜了。听到清脆的关门声后江易想跟林青聊个天，还没等他开口林青就走到门前，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

江易一个健步抓住了他的手：“别走。”

林青挣脱了他：“你陪你女朋友吧。”

“她不是…”

“随你，我走了。”

江易直接抱住了他：“别走，求你，听我解释…”

林青直接捏住了他的下巴，愤怒已经溢出了眼眶：“我怎么听你解释？她穿着么少坐在那，你知道我进来时她在干什么吗？她刚准备脱衣服。你呢？你洗好澡跟她独处一室，你让我怎么想啊江易？”

江易声音带着哭腔：“不是那样的，我今早在酒吧遇到的，她缠着我不放，说带她来参观一下她就走了…我洗澡是因为她碰了我，我觉得恶心…你信我林青。”说到最后江易的眼泪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

可能因为刚刚动作大的原因，胳膊上的伤又流出了血，江易两个袖子都被浸透了，鲜血还顺着手腕滴到了地板上。林青皱了皱没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怎么回事？你自愈不可能这么慢。”

“…疼痛会让我清醒一点。”

“江易！你这是在自残你知道吗？你在怎么厉害你也会逐渐受不住的！”

林青的脸近在咫尺，江易没回答他而是直接吻上了他的唇，眼泪流到了江易的唇上，林青只觉得咸。他微微别开了头，错开了脸：“别这样，江易，真的。”

林青哑着声音到：“我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我不想伤害你。”

“无所谓了，全都无所谓了…”

林青抓着他的肩把他拉离了自己：“我们都冷静一下好吗？”

是自己赶走他的，也是自己求他回来，江易感觉自己现在非常贱。他没有拒绝，而是放走了他。房间又回归平静。后几天他又是浑浑噩噩的。

……

又是星期一，江易照常把王馨馨送上学校，只是这次更沉默了。王馨馨不能共情，也就没说什么。原本以为会一直这么下去，直到下午江易去接王馨馨时，不远处巷子里闪进去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拿出手机在列表里找到了一个叫“老大”的人，然后播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了：“老大，找到了，您们发明的那个东西真好用，不然都发现不了。”

老大：“在哪？在干嘛？几个人？”

男人：“XX学校门口，好像在接人，还是个落单的，长的怪标志的…”

老大：“我知道了，他们会经过收费站，那里动手。最好借别人的手除掉他。”

男人：“行。”

……

江易接了王馨馨后就要走，那个男人见状也跟了上去，因为放学所以收费站的车很多。男人看见他正对面有个拉钢筋的车。江一瓶药倒了上去，顺手催眠了司机。

司机猛踩油门撞上了护栏，钢筋因为惯性滑了出去，男人控制这那几根涂了药的钢筋往江易那飞去。江易躲闪不了只能正面挨着。

钢筋穿透了江易的身体，将他定在了车坐上。王馨馨在后座看到了这一幕瞪大了双眼，双手捂着嘴，怎么也叫不出声。可能因为有钢筋的阻挡，血没流多少出来。

车外面顿时乱作一团，有的报警有的叫救护车。警察将那个司机带走了，救护车来到时江易自己将门打开了。

医护：“感觉怎么样？意识模不模糊？”

江易：“感觉不出来。能直接拔掉吗？”他说了谎，不是没感觉，只是这感觉不是被刺穿的痛，而是被腐蚀的痛。

医护：“大出血你可能坚持不到医院。”

江易不想听这么多，普通的无所谓，一定有人动了手脚。他抬手就想拔出钢筋，医护人员看他这样急忙阻止：“唉唉唉别，我们来拔。”

过程中江易被疼的眉都拧在了一块。医护人员看他这样不住说道：“都说了不能拔了，这么疼。”

江易心到：不是这个的疼啊。

意料之内的，出血很多，医护人员急忙把江易抬到救护车上。王馨馨也跟着上去了。鲜血一直在流，没停过，江易感觉眼前有些模糊了，按道理他应该不会连止血这种小事都做不到的才对…

到了医院他被送进了手术室…等他再次醒来已经过了十几天。王馨馨对他说：“这段时间你一直昏迷，伤口也裂开了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