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外方多病挨了第三次打,眼睛都发直了。
“师父,那是天幕里方多病做的事,你不能算到我身上。”揉着头,方多病捂着头发脾气:“我如今连师妹都影都没见着。”
你还遗憾上了,李莲花一击眼刀扫向他。
“你不如把他逐出师门吧!”笛飞声一脸嫌弃,在方多病愤怒的目光下继续道:“如今天下英杰都恨不得长在你身上,你闭着眼都能挑到比这好的。”
“呵呵”李莲花呵呵笑了俩声,心不在焉的道:“我这弟子侠肝义胆本性纯良。”
“这有什么用?”笛飞声扫了眼因李莲花一句话开始傻乐的方多病更嫌弃了。
“这一条就很不错。”
说来也算他占便宜了,曾经随便一句戏言换来这么大个弟子。
“再说了,他可是这次百川院的头筹呢~”
方多病本就是块世间难得的美玉,只是放在笛飞声这种直接杀上万人册的人眼中不显眼罢了。
李莲花用略带调侃的目光看着方多病道:“且年纪还小呢~怎么能和你这种老人家相比。”
笛飞声嗤笑一声,抬头继续望天幕绕有兴趣的问“你说,你如果现在开始教,她多久能打败你。”
听着天幕中白浅是如何捡到发簪如何发现不对,又是如何确定客栈内的玉二小姐不是一个人,李莲花轻笑。
“那可说不准,我家的这只小狐狸可是天才。”
天幕传出方多病一惊一乍的质疑声,注意到天幕里他随手点的安神香,李莲花扣了抠鼻梁骨驾马与身边还在感叹白浅聪明的方多病拉开距离。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玉二小姐不是玉二小姐。”
天幕中的方多病猛地站起身,难以置信道
见白浅点头,方多病更加挫败了。
“你帮忙也是因为李莲花长得好看!”
“李莲花长的不好看吗?”白浅喝着粥,侧目去看他。
望着那张清隽无暇脸方多病无语凝噎,片刻后,又兴致勃勃的道:“咱们三个合作一起探案,一定能威震武林。”
“哎!方少侠,我可没答应和你一起。”李莲花截话。
方多病瞪大眼:“为什么啊!”
李莲花撇了眼燃烧一半的安神香,分析道:“你逃婚离家,被斩断了财源封藏露宿,如今连跟在你身后的小丫头都被捉了回去,你难不成还想一直赖在我这莲花楼?”
被方多病带起兴趣的白浅按下蠢蠢欲动的心,不行,她如今也算吃白饭的,卖饼子的阿婆说,吃白饭的就得听话。
于是乎,白浅端着碗一边观察着李莲花的脸色一边小口小口喝着粥。
“诶,李莲花你——”
看着倒在桌上昏迷不醒的方多病,白浅端着碗的手都在抖。
“你,你,我……”看着嘴角勾着一抹清浅笑意的李莲花,白浅把粥小心翼翼的放回桌上,吞了吞口水。“你,你下毒!”
“是安神香。这小子缠人的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你把我捡回来做什么?”我也是个麻烦啊!白浅歪头看他,不解道
“你不算。”李莲花把方多病带到外面,回来见白浅已经在啃碗里另一只鸡腿,倚在门边懒懒道:“你最多算只小狐狸。”
莲花楼行走在管道上,白浅握着吊坠缩在角落里,后知后觉的想,她这样跟人走算不算被拐了。
“困了?”
白浅摇头,发楞般盯着挂在门口移动时门口叮当作响的风铃。
“李莲花,我们认识吗?”
“我觉得我们应该认识。”没等李莲花回答,她又自顾自答道。“可我不记得了。”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那庙里,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驾着马的李莲花闻言把缰绳放到一边,回头看她“怎么说起这个”
“因为你有事想问我,我本来想借机赖上你,但——”白浅挠了挠头,神色纠结,最后心一横,眼一闭继续道:
“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了也是白问,所以趁还没走远,现在把我丢回去还来得及。”
“赖都赖了,你还想打道回府,继续赖着吧。”她这只小狐狸打的什么主意怎么满得过他这只老狐狸,只是心中愿意罢了。
李莲花勾了勾唇,语调闲散抛下一句:“你如今是我莲花楼的人,这身份你这辈子可摆脱不了。”
白浅走到他身边坐好,睁着一双明艳灵动的眼睛看他:“你这人真奇怪。”
李莲花朝他看来,眉目间的锋利被眼底的慵懒覆盖,活像只躺在阳光下晒太阳的大猫。
“怎么奇怪了?”
“李莲花,莲花楼,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你是想让自己和这栋小楼在江湖这个大泥潭里纤尘不染吗?”
“我又不是混江湖的,纤尘不染?你这一说倒把我说成不用吃喝的活神仙了。我呢,就一俗人还是要吃饭的。”
白浅一脸你哄鬼,鬼都不信的表情,拉起他的手,指着上面因练剑才有的手茧道:“你哄我做什么?还不混江湖,不混江湖你在玉城脱身后就跑了。”
“你比那位方少侠更适合做刑探。”
这样的观察力、洞悉力……
“百川院?”白浅念了遍这个名字,一股厌恶涌上心头。“才不要!”
“旁人提起百川院不说向往,也会带着几分尊敬。”李莲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你这反应着实奇怪。”
“怎么?”他单手支着下巴盯着她,笑得像只狐狸:“他们得罪你了。”
白浅轻轻蹙眉,心里也觉得奇怪,澄澈漂亮的眸子眨了眨,眼中带着迷茫。
“不知道,但一定不是我的错。”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李莲花忍不住弯了唇角,伸手要去捏她脸颊两边的肉,反应过来时手僵在半空,白浅歪头看他然后把脸凑了上去。
凑过来的脸在他手上蹭了蹭,手上传来的柔软的触感让李莲花手指忍不住蜷缩,怔怔地注视着她纤长睫毛下一双如同初入尘世满是好奇的眼眸。
毫不客气的捏了捏,李莲花神态自然的收回手,说教道:“下次有人捏你的脸,你得打他。”可他挺直的脊背像被人安了夹板。
“你又不是别人。”
这话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惊起阵阵涟漪。唇角不自觉上扬,笑意在眼中流转,借着摸鼻子的动作用广袖遮住半张脸。
“我自然不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