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你也来这啊!”方多病在看到另外条小道走来的白浅欣喜道。
说着就凑到白浅身边,将与之同行的李莲花忽视了个彻底。
“方少侠,你也在这啊。”白浅客气的打招呼
“是啊,我是来查案的,看。”方多病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
“这是我从衙门尸身上搜来的。”
方多病收回玉佩,目光暗暗撇了眼李莲花问:“不过,你们来这做什么?”
“自然是来买东西了,你不是说……”
李莲花把白浅拉到自己身后对着他就是一顿忽悠,在白浅一言难尽的目光下方多病还真信了。
拿方多病的吊坠缴了费,白浅望着兴冲冲往里面走的方多病,良心不安担忧道:“他这么傻,会不会出事啊?”
凌厉的眼神扫视周围打量的目光,李莲花从怀里掏出面纱让白浅带上,向前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让人放行。
白浅感叹:“改日没钱了,咱们靠你这张嘴做个说书人也能赚得金满盆满。”
李莲花伸手敲了敲她额头。“左右不会饿着你。”
白浅笑了笑,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的争吵声,拉着李莲花加快了步伐。
李莲花任由她拉着手腕,看着她摇晃的发尾有些似曾相识。
“你脖子上的的吊坠……”
“前天动身,走的官道。”
李莲花未说完的话被堵了回去,他看着前面剑拔弩张的众人,心中无言,他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啊!
叹了口气,让白浅站在外面等自己,认命的向前解围。
李莲花替方多病解围的空隙,白浅逐个打量里面的人,觉察有一道目光落在身上古风辛警惕地看向白浅,只见白浅垫着脚一脸好奇状。
“素手前辈,不知那位是……”丁元子视线落在身着蓝色长裙,面纱覆面的白浅身上,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义妹,此次专门带她来长见识的。”李莲花招手让她过来,冲他们扯出一个疏离的笑。“诸位随意。”
张庆狮露出一个了然的笑,白浅不经意的撇了她一眼和李莲花一起离开,方多病也跟了出去。
方多病追问什么是暗话,李莲花怕他在因不懂行惹祸上身给他大概讲解了遍。
“哥哥,古风辛有些不对劲。”
她站在外面看的那会他已经看了张庆狮两次了,每次都装作漫不经心,可里面的恨意看得一清二楚。
“你唤我什么?”
“哥哥啊。”白浅茫然地看他。“不是说义妹吗,有问题?”
“没问题。”李莲花轻咳一声,红着耳根转移话题。“你说古风辛不对劲,他怎么不对劲?”
方多病鄙夷的看了李莲花一眼,没忍住问:“白姑娘,你芳龄几何?”
刚要回答李莲花的白浅再次茫然,这和她要讲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骨龄十八。”
答完李莲花甩着袖子离开,方多病看着他的背影更加鄙夷,他转头准备报答白浅的肉饼之恩。
“白姑娘,你此次出去后可得离李莲花这只心怀不轨的老狐狸远一点,他那一张巧嘴能把死人说活。”
“他那神医的名头还不知道怎么来的。”
“额……其实他真会看病。”白浅替李莲花解释。
天幕内方多病重复不间断的诉说李莲花的种种坏话。
天幕外笛飞声幸灾乐祸的看着刚还嚷嚷师父你又迷晕我,现在缩着脖子不敢说话的方多病。
李莲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方多病欲哭无泪,恨不得长双翅膀飞上去捂住里面那张说个不停的嘴。
“朴锄山,现在有什么无头尸案吗?”方多病转移话题。
“并无。”杨昀春仔细回想答道。
李莲花把目光收回飘到皱着眉的沉默的笛飞声身上。
“你知道。”
众人的目光也跟着集中到笛飞声身上。
“我一直在找能让内力修复的灵药,前些日子角丽谯找到了一品坟的踪迹。”
说起这个笛飞声就有些嫉妒李相夷,他费尽千辛万苦寻来的灵药还不如他在神界随便吃的灵果。
脑子一转想通了来龙去脉,难怪聚集了这么多土夫子,原来是金鸳盟设的局,不过天幕里的他算是找对了。
“卫庄主是你的人?”
笛飞声道:“与你一战我玉城刚出关,金鸳盟一直由角丽谯负责。”
李莲花嘴角一抽,合着你这盟主就是个摆设。
想到江湖传闻魔教圣女角丽谯痴恋魔教教主笛飞声,李莲花冲笛飞声道了局:“笛盟主,艳福不浅。”
“羡慕你拿去。”笛飞声冷冷回道
“诶,我如今心里眼里可只有我家小狐狸一人,你要是仅凭一张嘴胡乱造谣,担心我手里的少师剑。”
笛飞声眼睛一亮,跃跃欲试。若是这样就能与他一战倒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看透他的想法,李莲花翻了个白眼。
天幕内时间呼啸而过,眨眼便到半晚,卫庄主设宴三人一同出席。
“蒙诸位抬爱,卫某不胜感激。”
“早听闻素手书生威名,今日赏脸吃席,幸事。”
白浅站在李莲花方多病中间,垂着脑袋听他们吹捧。
“……”
“蓬莱玉山瓶?这可是芳玑王的陪葬品啊。”
“……”
没听过的人名,白浅竖起耳朵听,原来是一桩美人祸国的故事。
“……”
“扑锄山七具无头尸体上除了芳玑王的几件陪葬品,还有一件就是这一品坟的舆图。”
听明白,这是个套。白浅拿手肘轻轻杵了李莲花一下。
李莲花垂下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可惜他们都被欲望迷住了眼。
“我已备下酒宴为诸位接风,诸位请。”
随着众人一起,方多病一路上神色凝重,这可是皇陵,可以杀头的大罪。
不对,已经有人头落地了。
“方少侠,稳重,稳重啊,你可是要做刑探的人。”李莲花凑到他耳边含笑道
方多病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收敛好表情。
卫庄主为了这个套下了血本,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鸡鸭鱼肉、瓜果蔬珍。
席间还来了位年纪小但辈分极大的卫庄主的长辈,一筷子插穿了丁元子的手。
白浅看着行事狠辣与外表十分违和的小孩,侧目与李莲花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赶紧带丁元子下去包扎。”
“庆狮兄弟,我家小长辈功法奇特,一品坟的入口唯有他能打开,我都忍了,你也忍忍吧。”
“这样咱们去院外池塘边重开宴席。”
三人没有同去半路回了客房,路上的奇门遁术在白浅面前一目了然,被她一一点破。
李莲花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学的?”
白浅顿住,沉默片刻道:“这个不是看一眼就知道了吗?”
这下轮到李莲花顿住了,方多病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睁着一双大眼看她。
白浅无辜地回望,“怎么啦?”
“没事,困了。”李莲花摸了摸她的脑袋,或许她的身世可以往这方面去寻。
俩人并肩而行,独留方多病站在原地欲哭无泪,他这是什么运气,初入江湖先是碰上一个足智多谋,阴险狡诈的李莲花,后又碰上白浅这样的道门天才。
半夜,一道凄厉的尖叫声在卫庄内回荡,方多病等李莲花和白浅出房门后才匆匆往出声的地方赶。
李莲花拉着白浅紧随众人进入,在看清情貌的瞬间转身捂住白浅的眼睛。
“怎么了?”
“张庆狮死了。”顿了顿,李莲花牵着她转身往外走,补充道:“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