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离开后不久,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白浅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仔细分辨外面的脚步声确定不是李莲花且人数不多后,白浅把方多病放倒让他趴在地上,又用手帕捂住他的口鼻。在他周围已经墓室中的陪葬品上撒修罗草粉。
做好一切后,白浅往手里倒把粉末,抽出方多病的尔雅剑迅速躲到隐蔽的暗处。
随着脚步声越走越近,白浅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看清墓室门口是谁的瞬间白浅瞳孔放大又飞快闪过一丝恍然。
是他,丁元子。他是金鸳盟的人?在宴席上与笛飞声发生冲突是做戏吗?可笛飞声的目标很明确,一直都是观音垂泪。
他现在返回又是为了什么?
回想起进墓后不符合脾性的存在感,白浅眯着眼注视着抱着盒子喜形于色的丁元子,还是说他身后另有其人。
拿到自己想要的的东西,正准备出门撇见倒在地上被人故意藏好的方多病,想起和他一伙的素手书生,丁元子摸了摸胡须目光在墓室里搜索最后找了藏身的地方。
见丁元子朝自己走来,白浅略微活动手脚好让自己行动方便,屏住呼吸在心中计算着时间,在两人间隔一步之遥时把手里的粉末扬了出去。
丁元子没有防备被粉末糊了一脸,粉末进入眼中让他短暂的失去行动力,等他要反击一柄锋利的剑已经架在他脖颈。
“别动!”
只听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剑移到颈边,锋利的剑刃瞬间在上面划出一条伤口。
一阵刺痛后,一股温热的液体往下流,丁元子睁开眼就见白浅一手握着剑,一手手拿着一个拾起颇有分量的金器,正冷冷注视着他。
“姑娘,大家都是来吃席的,何必刀剑相向呢。”
察觉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架在他颈侧的剑更贴进几分,白浅威胁道:“把盒子放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白浅虽然不会用剑,也不会武但装起来有模有样的,冷脸站在黑暗里还真能唬住不知真假的人。
见她动真格的,丁元子连连道了好,好作势去放手里的盒子实则是在找反击的机会,白浅亦是。
乘着他低头的瞬间手里的金器猛地朝他头上砸,在丁元子痛呼中又重重砸第二下,第三下。
直到丁元子扑倒在地上,白浅依旧不放心的砸了第四下,才举着金器小心翼翼地蹲到地上去查看。
将人翻过来确保对方昏过去了,白浅才啪叽一声坐到地上。
还是不保险,想到外面仇沱似乎带了绳子,白浅顾不上腿软连滚带爬的去拿绳子又迅速返回,先捆手,后才把人拖到柱子上结结实实的绑好。
望着绑好的丁元子,有些应激的白浅还是不放心,从死去的卫庄主身上撕下来一块破布,团巴团巴塞进丁元子嘴里。
仔细检查了遍,确认对方不会挣脱后,白浅她才拿着尔雅剑坐回方多病身边大口大口喘气。
死人见多了,自己动手还是第一次,做人得讲循环递进,人还是留给李莲花吧。
手心黏腻的汗渍擦了又擦,精神却始终不敢松懈,脚步声在空旷的墓道里再次响起,剑再度攥紧,目光死死的盯着门口。
李莲花与笛飞声做好交易便急匆匆的往回赶,要是平时听到脚步声她早欢天喜地的迎出来了,可现在却没有动静。
以为她出了事,李莲花目光一凛,一颗心高高提起,加快了步伐来到主墓室,站在墓室门口朝里面观望,最后目光落在视野盲区的门后。
“白浅,小狐狸?”李莲花缓缓走进墓室,看似恍若未决,实际身体紧绷。
躲在门后的白浅手一松,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眼泪瞬间蓄满眼眶。
“李莲花。”
听到心里期待许久的声音,李莲花脚步一转就朝她身边跑,注意到她手边带血的金瓶,赶忙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
“疼不疼?有没有受伤?”
眼泪瞬间蹦不住了,白浅挤进李莲花怀里缀泣道:“你走后不久,有人进来。”
李莲花一听也顾不上先安慰她,把她从怀里拉出来细细检查她的身体,焦急问:“受伤了?我看看。”
白浅咬牙憋住哭声,珍珠般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没,没有受伤。”
“我把他打晕了。”手指绑着的丁元子,哭到抽泣却一点都没影响她告状。
“是丁元子,他应该和笛飞声不是一伙的,他的目的是一个盒子,我打开过了,我看不懂。”
李莲花心有余悸的把人入怀里,拍打着她的背。“是我不好,不该把你独自一人留在这,是我不好。”
白浅听他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挣扎着直起身,红着眼晴望他。
“为什么说你不好?明明是他们太过阴险狡诈,还有方多病太过无用。”
闻言,李莲花心里既心疼又无奈,一时只顾安慰,忘了她最见不得别人说自己了。
“方多病都被打晕了,怎么还往他头上背锅。”
白浅哭得大脑缺氧一时被李莲花问住了,过了一会,她噙着泪,难过道:“怪我不会武功。”
“合着怎么都不是我的错。”李莲花取下面纱替她擦脸上的泪,好笑道:“那有人是不会放错的。”
“你不会!”话音刚落,就响起白浅斩钉截铁的回答。
听她话里话外都是对自己的信任,李莲花一颗心像是被跑进糖水里,点了点她的鼻子,道
“那也不是你的错,少把黑锅背身上,担心那日变成乌龟精。”
脑内幻想出白浅背着黑锅走路的样子,李莲花自个憋不住笑了。
白浅奇怪的看他,“你有没有受伤。”
李莲花摇头道:“你在这休息,我去前面看看丁元子,要是方多病醒了就喊一声。”
白浅把方多病翻了个面,打算就这么守着他,李莲花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发顶,转身带着凌厉的杀意冲绑着的丁元子走去。
他们这一遭怪事还真不少。
半个时辰后,方多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他连忙起身。
“方少侠,你醒了!”白浅“惊喜”的大喊一声,伸手拉他。
“白姑娘?”方多病捂着胸口环顾四周。“李莲花和那个小孩的?”
“小孩跑了。”白浅答道:“发现一个行迹诡异的人,我们把他绑住了,李莲花正在绑他。”
“啊?”
方多病啊了一声,眨着大眼睛,有些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意思就是,我们帮你找了两个证人,你可以结案了。”李莲花拉着被捆起来的人走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