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赵昕这话,饶是曹皇后正位中宫将近二十年,也让这孩子说的有点脸红,这不是赤/裸裸地说她们“将军阵前百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吗?
赵昕也不想这么讨人厌,可是他不想相亲,可不得装成不解风情的样子吗?
可曹皇后毕竟是将门之女,心理素质不是一般地强,借着就道:“皇太子勤于政务学习,吾心甚慰,只是这些事大可以将来跟你爹爹说,咱们今天是出来放松的,若是思虑过重,可就是辜负了父母为你的一片心意了。”
这年头“孝”可是一顶大帽子,赵昕不得不再次行礼,安坐看着场上的青年男女侧身转臂著马腹,霹雳应手神珠驰。超遥散漫两闲暇,挥霍纷纭争变化。
这次马球会,李玮为了看一眼未婚妻也来了,可他哪会什么马术,骑上马还没比赛就差点摔了,他娘大呼小叫地让人笑话,看的赵昕心里更加坚定了。除此之外,这球会也算宾主尽欢,至晚方散。赵祯听后大失所望,只好安慰自己道皇太子尚未开窍。
赵昕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嘴巴开过光,反正这件事过去没几天,西北榷场重开,西夏的马匹可以拿来交换了。
朝堂的事,赵祯十分用心地教导赵昕,各位相公也很尽心,但赵昕真正深入其中才明白,里面是那么的千头万绪,光是积弊已久的三冗问题就已经让朝廷如瘦马陀粮草了,说改革,又动了多少人的利益,还没有一个更好地方案。
他以前吐槽自己老爹粘粘糊糊却是有一大半是冤枉他老人家了,面对这样的局势赵昕也不知如何是好啊。宋朝初年,太/祖太宗为了避免重复五代十国的命运,消除后唐以来武人拥兵自重的现象,采取了几十年的“防弊”之政,有效地加强了中央集权。然而几十年下来,再好的政策也会出现新的弊端,摆在面前的“三冗”就是不容忽视的问题。
赵昕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等王安石成长起来,毕竟业有专攻,后世评价这位“拗相公”主要的问题在于过于激进,用人不当,他就琢磨着有机会再让他下去任职,亲眼看看民生百态,别好好的青苗法给人弄得家破人亡。
也是巧了,海州知州出缺,赵昕琢磨着江浙鱼米之乡是个好地方,皇太子亲自为老师走关系,皇帝也不能不卖面子,大笔一挥准了。同时他们父子两个也是难得谈心,赵祯说:“最兴来,你也不小了,政务上的事儿进步很快,也不让爹爹操心,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从小读圣贤书应该知道,你嬢嬢上次举办马球会,意思你应该明白,为何要如此推脱呢”
赵昕,赵昕脸都红了,总不能和你说我上辈子是个女的,这辈子就算适应了男人的身份也觉得还不到婚龄吧,只好用最冠冕堂皇地话回应,“儿臣就是觉得,觉得政务繁忙,还没有那个心,再说也没见着可心意的。”
他要说别的,赵祯还真理解不了,但是这一句“没可心意的”让步入中年的皇帝回忆起当年的初恋,心里也是惆怅,觉得孩子还真跟自己一样,思量了半天,说:“也好,你姐姐明年就要出降了,等过了这件事,再说你的。”
赵昕无语,一场注定不幸地婚姻,当真是避不开了。他这太子的胳膊,到底拧不过皇帝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