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这么看看便能下诊了吗?用不用把把脉什么的?”沈昭疑惑的问道。
游医摇了摇头道:“身病易治,心病难医,这位大人如今满面春风想来心病以愈,那身病老夫便也不去打乱前人的药方了。”
沈昭看谢危面色红润确实比以往好了许多点了点头示意青雀送游医出去。
谢危看他们出去后才笑道:“这回放心了吧?”
沈昭点了点头,还不待说什么,便挺外面一阵脚步声,剑书跑了过来道:“公子,郊外的人有异动,怕是要开始行动了。”
谢危皱眉转身对剑书道:“薛远肯定还有后手,盯紧定国公府,小心点,别让他跑了。”
“是。”剑书低声应道,识趣的退下了。
沈昭拉住谢危的手轻声道:“我知你心中有成算,但还是想与你说,我只求你能保全自身,待事情平息,你我便成婚可好?”
谢危笑着拉过她的手道:“我知你的心意,定不相负。”
脉脉温情在两人身边萦绕,仿佛跨越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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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琅借口身体不适停了这几日的早朝,几方人马都在盯着定国公府,可定国公府却是安静非常,探子来报也只说没发现什么异常。
谢危他们却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心里博弈罢了,谁先放下戒备,谁就容易在最后的关头输的一败涂地。
果然不过几日就传来定国公诚心悔过想要面见圣上的折子。
沈琅与谢危对视一眼,允了定国公进宫的提议,待人退下,沈琅松开紧皱的眉头道:“朕这个舅父的狐狸尾巴终究还是藏不住了啊!谢卿,你即刻修书通州,告诉勇毅侯,带兵秘密驻扎在京郊,只待他们一动手,立即进京护驾,遇见叛军,不必请旨,就地格杀!”
谢危看着他道:“陛下金尊玉贵,不如秘密出宫,待将叛军一网打尽后再做打算?”
沈琅摇了摇头,目光深深的道:“幼年时朕胆子小,碰见怀南王兵变逃了,可如今朕是天子,如何能退?朕就在这宫中,等着他来!”
谢危听了他的话呼吸一窒,脑海中少年的太子变成了如今掌管着国家的皇帝,他们都成长了,他又何必停在原地,受过去的那些记忆折磨呢?
殿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谢危走出去时已经下了薄薄的一层,他一步一步走出宫,留下了一条由他的脚印构成的路,走出这条路,他用了十八年。
宫外一直等着的刀琴将大氅披在他的身上,语气恭敬又亲近的说道:“公子如今身子虽然比以往好了,但也不能这般不好好爱惜啊,这雪这么凉,怎么也不打把伞,避一避?”
摇了摇头,拢好大氅道:“心里想着事,一时没注意罢了。管好你的嘴,不许与长公主提起。”
刀琴在他背后撇了撇嘴,谢危似有察觉般回头看他,他只能违心道:“公子放心,小的绝不将这事告诉长公主。”
谢危这才慢悠悠的收回视线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