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空的桃花（三）
"苏黎，尝尝我自学的南瓜粥。"子空端着青瓷碗坐到窗边，晨雾透过竹帘在苏黎的发梢镀上柔光。她接过碗时指尖相触，碗沿氤氲的热气突然烫得人脸红。
半夏倚着门框轻笑："我说你们俩，再这么眉目传情，我这老房子都要冒泡了。"她晃了晃手里的盒子，"苏黎姐姐，我的话本买回来了，这次包装得真严实，故事肯定也不会差。"
苏黎慌忙放下碗去接话本，烫金书名《山海间》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子空凑过来时带起淡淡雪松气息："这是什么？"
"这是...话本子，用来打发时间的。"苏黎摩挲着印着自己名字的首页，声音突然低下去，"我好像又有故事可写了。"
半夏突然从背后揽住她肩膀："胡说！你独自在广平城打拼的经历，不就是最动人的故事？还有某人每天变着花样给你做早饭的坚持，啧啧，这可比小说精彩，你说是吧，子空阿兄。"
子空耳尖泛红，抓起桌上的茶盏掩饰："粥要凉了。"他说话时喉结滚动，倒映在茶汤里的影子跟着轻颤。
傍晚暴雨突至，宣夜被黄花巷的林婆婆喊得匆匆出了门，半夏和他一起去了，苏黎在书房窗边看雨，影子被微弱的烛光拉的长长的，子空拿着毯子走近。
"别着凉。"毯子带着日光的温度裹住她，"想吃热的吗？我看到半夏留了汤圆。"
雨声渐急，厨房传来煮糖水的咕嘟声。苏黎悄悄挪到门口，看子空挽起衣袖搅拌汤锅，格外认真的模样吸引了她。
"在偷看什么？"子**然转身，吓得她差点撞到门框。子空笑着舀起一勺糖水："尝尝甜度够不够？"
木勺递到嘴边时，苏黎鬼使神差咬住勺柄。两人同时愣住，温热的糖水顺着嘴角流下，子空慌乱用指腹擦去，却被她突然抓住手腕。
"子空..."她声音比雨声还轻，"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汤锅发出水的沸腾声，子空隔空把火灭了，却没抽回手："因为...第一次见你在杂货店外躲雨，抱着湿透的书心疼的样子，我就想把晴天都给你。"
窗外惊雷炸响，苏黎扑进他怀里时，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混着雨声。子空的手掌轻轻拍着她后背："别怕，我在。"
深夜半夏和宣夜回来时，发现餐桌上摆着两碗凝结的糖水，厨房灯还亮着。两人对视轻笑，宣夜摇了摇头，拉着半夏，悄悄退了出去。
次日清晨，苏黎在子空臂弯里醒来。阳光穿过竹帘在他睫毛投下细碎阴影，她忍不住描摹他的眉骨、鼻梁，直到他突然睁眼，反扣住她的手腕。
"偷看人要付出代价的。"他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翻身将她困在被褥间。呼吸交织时，苏黎突然瞥见床头话本，中间夹着自己做的桃花书笺——
"子空，我想把我们的故事写进话本，谱成曲子？可以吗。"
敲门声适时响起，半夏的声音穿透门板："长兄、阿嫂！早饭好啦，在锅里，我和宣夜、迟雪要回赶山堂几天，你们记得给花浇水！"
子空无奈起身，苏黎却拽住他衣角："子空..."她仰头时发间的茉莉香混着晨光，在他眼底晕开温柔的涟漪。
子空揉了揉她的发冲她宠溺一笑，属于子空和苏黎的故事正在晨光中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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