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售闹剧

SM办公楼。

全恩珊预售会？

工作人员没错，你首张专辑准备也进入了尾声，公司已经开始预售了，在专辑正式发布之前在首尔开一场预售会，本质和签售会差不多，这你人生的第一场和粉丝距离接触的机会。

全恩珊线下签售？！

工作人员对。

……

签售会当天的阳光异常刺眼。

全恩珊坐在缀满粉白气球的签名台后，第无数次调整耳后的碎发。薄荷绿雪纺裙摆被中央空调吹得微微颤动，像极了此刻她忐忑的心跳。这是她solo出道后的首场签售会，指甲上特地做的星月美甲在签名时与专辑封面上的烫金图案交相辉映。

万能龙套恩珊姐姐！

扎双马尾的初中生把专辑推过来时，胸前的校徽挂坠叮当作响。

万能龙套我每天坐两小时地铁去公司楼下蹲守，终于等到这天了！

女孩从帆布包里掏出手作饼干，透明包装上还画着Q版小人。全恩珊正要接过，余光瞥见女孩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针眼，签名笔突然在专辑扉页洇出墨点。

全恩珊这个...

她轻轻握住女孩纤细的手腕，薄荷绿丝绸袖口扫过那些结痂的伤痕。

万能龙套……吓到姐姐了吗？我觉得很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所以就这样了。

全恩珊下次不要伤害自己了好吗？

指尖在专辑角落画了颗带着笑脸的星星，

全恩珊你比任何星星都值得被温柔对待。

队伍突然传来骚动。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将专辑"啪"地摔在桌上，袖口隐约露出不知道什么图案的纹身。

神秘人装什么圣母？

他举起手机怼到全恩珊面前，屏幕里赫然是她三个月前在停车场遇到私生饭，身边的工作人员帮她推开私生饭的视频。

神秘人不是说最讨厌跟踪狂吗？现在又在哄骗小女生？

保安冲上来时，男人突然扯开外套，内侧竟贴满被划花的海报。全恩珊看着自己照片上猩红的"骗子"字样，裙摆被男人扬起的海报边角划出裂口。当她弯腰去捡被碰落的签名笔时，后颈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有人从二楼围栏倒下了整杯冰美式。

神秘人绿茶婊去死吧！

尖利的声音穿透嘈杂，更多不明物体从不同方向飞来。

全恩珊本能地护住面前吓呆的初中生，黏腻的冰美式顺着刘海往下淌，吸管上的柠檬片滑稽地挂在耳环上。她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人群中有四五个人同时撕掉伪装——脱掉假发、扯开孕妇装填充物、扔掉拐杖，露出统一订制的黑色T恤，胸前统一贴着“全恩珊装货”的荧光字在混乱中格外刺眼。

万能龙套你们根本不了解她！

之前收到星星签名的女孩突然扑到桌上，用自己单薄的后背挡住又一波攻击。

更多粉丝自发围成人墙，有个穿西装的白领直接脱下外套罩住全恩珊发抖的肩膀。此起彼伏的快门声里，她看到染成红色的指甲油在专辑封面上拖出长长血痕——原来是某个黑粉扔来的颜料包在混乱中炸开了。

当安保终于控制住现场时，全恩珊发现自己的手还死死按着那本画了星星的专辑。薄荷绿裙摆浸满褐色咖啡渍，混合着红色颜料在裙角凝成诡异的紫黑色。二楼咖啡厅的服务生挤过人群递来热毛巾，她接过时才发现对方工作牌上别着她出道夜的纪念徽章。

工作人员要报警吗？

经纪人颤抖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全恩珊望着满地狼藉中依然紧紧护着专辑的粉丝们，轻轻摇头。

她捡起被踩变形的麦克风，染着红指甲的手指划过那些等待中的泪眼。

全恩珊还有粉丝在等着和我见面呢，把闹事的人赶走，我们继续吧。

沾了颜料的签名笔在下一本专辑上画出涅槃重生的凤凰，有个戴眼镜的女生突然哽咽着喊出她出道曲的第一句歌词，渐渐汇成数百人的合唱声浪，将二楼还未撤离的黑粉彻底淹没在星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