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她准备去书房,却发现怎么找都找不到阿棠,回想起今早陈如月话,心底的不安越发强烈
她连人都杀的了,那猫不会也……
她在心底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阿棠那么聪明,一定是跑到别处玩去了,以前阿棠也常这样干
眼看着到书房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决定先去书房,跟师无渡把事说了
日影斜斜的照在木桌上,桌案上花瓶里插着荼蘼花枝,她坐下来展开纸笔,开始写合离书
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看来今早陈如月下手不轻
她写完合离书后停了笔,扶着头,又不敢碰伤口
师无渡一进门就见她略显痛苦的扶着头,连忙放下手里提着的荼蘼花糕,问道:“你怎么了?”
黎尘连忙放下手,师无渡上前几步,按住她的手,看见她手上沾的全是血
他蹙眉道:“你头怎么了?”
黎尘无奈道:“是陈如月”她将今早的事大概讲了一遍
师无渡沉默片刻,抬手道:“我看看你的伤”随后他不由分说的把人按住,轻柔的抚上她的头发看伤口
呼吸近在咫尺,黎尘稍稍一抬眼就能看见师无渡的下巴
师无渡皱眉啧道:“流了这么多血还不包扎,嫌你血多了是不是”
黎尘沉默着任他批评,师无渡以为她被吓着了,温声道:“以后离那陈如月远一点”
黎尘闷闷道:“同在屋檐下,迟早会见面”
她想起了白话真仙,自己或许也迟早会祸害到师府人
于是她拿起桌子上的合离书,递给了师无渡
师无渡看了手里的东西第一眼眼神就变了,带着些许不可置信道:“你想合离?”
黎尘偏头看着窗外,不敢看师无渡一眼,怕自己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嗯”
师无渡死死攥着合离书,一字一句问道:“为什么?”
黎尘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一片苦涩,可她有私心,她不敢说自己被白话真仙缠上了,她只想自己安安静静的独自离开
“你就当我不想要这荣华富贵了吧”坊间总传言黎尘为了嫁给师无渡不择手段,联合黎园设计了英雄救美的戏码,都说她只是想要这富贵
师无渡常在外办事,必然也听过这些,可他还是皱眉道:“转过头来,看着我”
黎尘看向他,那双眼睛深邃无比,如一汪深潭,直勾勾的看着她,黎尘只看了一眼,就敛目。
“你若真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开师府,怎会不敢看我”
师无渡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肩,压迫感极强,强迫她抬头,霎时间一愣,黎尘眼中雾蒙蒙一片,似是极大的刺痛
“是不是有人逼你,陈如月吗?还是谁?”黎尘摇摇头
师无渡缓缓道:“无论你怎样想,这合离书我不会签,你再好好考虑清楚”说罢他转身便走,荼蘼花糕被他遗忘在桌上
黎尘跌坐在地,不解的在他身后喊:“你不是说,若我想走,就会放我离开吗?”
师无渡一顿,淡淡道:“我后悔了”
师无渡一出书房就直奔陈如月的小院,陈如月手里抱着阿棠,看见师无渡来了,新奇道:“表哥,你怎么来了?”
阿棠看见师无渡,立刻挣脱陈如月的怀抱,跑到师无渡脚边,陈如月啧了一声无趣
“我不管你要玩什么手段,离她远一点”说罢,他便将那支簪子扔给了陈如月,陈如月抬手接住
“表哥怎么能这么说?我可是你表妹,比不上那么个外来人?”
“我没有你这样的疯子亲戚”师无渡嫌恶的说道,陈如月笑的恣意:“可是伯母似乎就喜欢我这样的人呢”
师无渡懒得再理会这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疯子,拂袖离去
陈如月展开紧紧捏着的手,那簪子静静躺在手心,还带着那人的发香,而她的手上已是鲜血淋漓
她突然一扬手,将簪子扔进了刚开盖的茶壶里,簪子沉入壶底,一抹鲜血晕染开,在水里染了一朵红色的花
她就用那只还流着血的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喝了下去,眼中一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