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篇
拎着早餐到前台拿了房卡,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
床中央突起一坨,喜欢蜷在被子里睡的习惯还是没改啊,还是当年的小屁孩儿
拿了把椅子坐在床前,并没有出声叫醒他
陈梓暮睡着感觉热,便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脸上的红晕十分明显
“睡个觉怎么满头大汗的,也不热啊。”抽出纸巾给他擦汗,感觉手上的温度不对,探了下额头,发烧了
打电话通知前台叫个医生过来,给陈梓暮打了一针又拿了些退烧的药
“这么大人了,还不懂的照顾自己。”秦年嘀咕着帮陈梓暮掖好被子
在床头杂乱的药物中看见一瓶安眠药,已经空了一半了,看来是长期服用
‘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秦年握着药瓶眉头紧皱
“唔…水……”陈梓暮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伸手去床头柜上摸水杯,一只手抓住他的手,将装有温水的杯子递给他,喝了好几口才解了喉间的干涩
“要不要吃点东西?早餐让前台拿去热了。”秦年柔声问道
陈梓暮摇头,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吃,没胃口
“你说说你,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那温度计都快飙到四十度了,烧傻了才开心啊?”
陈梓暮看着秦年数落自己心里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他现在是病人,都不心疼一下的吗
秦年心揪着疼,叹了口气:“好了,不怪你了,爱哭鼻子的小鬼头。”
抽纸擦去脸上的眼泪醒了醒鼻涕:“它不听我的,没想哭。”委屈巴巴的控诉,感觉还是那个窝在怀里哭鼻子的小团子啊
“呜呜~秦大哥,蛇好凶……它咬我…”小团子哭着扑进秦年怀里,举起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给他看
“暮暮不哭,秦大哥给暮暮做好吃的好不好?”
“好~”
抱起还在抽噎的小团子往厨房走,每次他都拿各种好吃的来哄人,小孩子嘛,贪嘴很正常
秦年想到这里不禁一笑:“暮暮,还记得小时候被蛇咬了跑来找我哄吗?”
陈梓暮耳根立马通红:“那都多少年前了,别提了,丢死人了。”低下头不看秦年
“唉~那时候的暮暮还是小团子呢,会扑倒我怀里喊秦大哥,软软糯糯的。”
秦年越说陈梓暮的头越低,后来干脆埋进被子里当鸵鸟
“别说了!”羞涩中带着几分气愤,这人怎么这样啊,专挑黑历史讲
“为什么啊,小时候的暮暮多可爱啊,是不是啊小团子?”
“你不许说了!”陈梓暮直接捂住秦年的嘴,再说下去恐怕连小时候尿床的事都要抖出来了
秦年拉下陈梓暮的手:“好啦好啦,不说了。”
“暮暮,别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会心疼’
陈梓暮身子僵了一下,很快放松下来,两人挨得有些近,贪婪地嗅着他的气息,几十年来只能隔着棺材思念,现在终于可以真正的触摸到你,请让我多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等陈梓暮处理完事情便回巴乃过年,还有几天才过年,但村子里年味儿非常浓厚
素灵基本上都是变回原型窝在被窝里睡觉,现在多睡会儿,过年才有精力
岑玖忙着准备过年,没空去当月老了,让坚韧的野草随风飘摇~
除夕当晚,王胖子和秦年张罗了一桌子好菜,大家围坐在一起,欢笑满堂
大过年的免不了喝酒,王胖子搬了一箱子啤酒过来,说今天喝个够,阿贵爹看他如此兴奋便抱了一坛自酿的好酒出来
王胖子和吴邪一个劲儿地给岑玖灌酒,结果岑玖没醉自己倒快不行了
“你俩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在场唯一一个知道岑玖酒量的黑瞎子无情嘲笑两人,他当初差点被岑玖喝倒了
“吴邪,别喝了。”张起灵皱眉夺过吴邪手中的易拉罐,给他递了杯温水
陈梓暮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就抿了几口,剩下的一大半放在旁边
素灵埋头干饭一点儿也不在乎他们在谈论些什么,他杯子里是果汁,因为没人准他喝酒,用黑瞎子的话就是:“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乖乖喝饮料。”尽管素灵一再申明他已经成年了,还是没有什么用处
吹着夜晚的凉风,酒意渐渐上头,竟不觉得冷了
“解雨臣,还记得你说过的吗?你说会专门给我唱一次戏。”岑玖笑着抬头看向解雨臣
“你想看什么?”“来段《牡丹亭》吧。”
解雨臣穿着白色羽绒服,拉链并没有拉上,里面是一件粉白高领毛衣,他身段极好,得他师父二月红真传
如珠玉的音腔在院里响起,岑玖亮晶晶的眼睛追着他的身影,看入了迷
屋里的秦年听见戏声不禁一笑,这俩口子
“解老板嗓子真好,唱的戏也好听。”云彩听了一阵赞叹道
王胖子坐在窗边吹了会冷风,酒劲儿下去不少:“花儿爷这是专门儿唱给小玖同志看的。”
黑瞎子正哄着素灵睡觉,听着院子里的戏声竟静静地睡去了
“看来瞎子我得去找花儿爷学两句喽~”黑瞎子好笑的嘀咕一句,轻手轻脚走出房间,回到饭桌上跟王胖子他们拉家常
张起灵抱着吴邪回房,他喝多了有些发疯
“嘿嘿嘿…小哥~”吴邪看着张起灵傻笑,小哥怎么越看越好看啊
张起灵有些无奈:“不早了,睡觉。”
“听小哥哒。”吴邪脱下羽绒服和毛衣钻进被窝里,有些冷,不禁裹紧被子,张起灵脱衣躺在他身旁将他抱入怀里,张起灵身上暖和
一段戏唱完,额头沁出一层细汗,岑玖掏出帕子为解雨臣擦汗,因为解雨臣他也养成了随身带手帕的习惯
“喜欢吗?”“很喜欢。”
踮起脚轻啄解雨臣的嘴角,这是奖励
————————二十一篇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