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寨里,吴邪坐在院子里打电话
:“小花,有沈晴的下落了吗?”
不知道谁放出消息说沈晴从西王母宫带了宝贝出来,道上很多人在找她
“没有,吴邪你也别太担心,沈晴不会有事的。你让我查的事情有消息了就给你打电话。”
“好。”
新野饭店后街,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漆黑的巷子里走出来,踉踉跄跄到了马路中间,一辆车停下
司机转头看着后座的人“先生。”
那人转头,车灯下的皮肤很苍白,是消失了很久的沈晴
沈晴走到车窗边敲窗
车窗下降,露出一张俊郎的脸:“有事?”沈晴认得这张脸,是张日山,她见过照片
“帮我。”
“凭什么?”
“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只要你给我个身份,留我一口气。”
张日山对此并不感兴趣,他不缺卖力的人,转头让司机开车
沈晴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车前,司机连忙刹车,她双手撑在车盖上,披散的长发中隐隐能看见沾满鲜血的脸,抬起头对上张日山的眼睛
这是怎样的眼睛呢?
它如黑夜般幽深,没有一丝光彩的眸子中有着蛇一般的阴狠,像狼盯住心仪的猎物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让她上车。”张日山突然就对沈晴感兴趣了
尹南风听下面的人说张日山带回来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眉头紧皱地找到了张日山
“老不死的,你带这么一个人回来几个意思?”
“她现在是我徒弟。”
“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你还收她为徒,你是不是疯了!”
医生从里间出来:“先生,处理好了。”
张日山点点头 进去,尹南风跟在他身后也进去了,她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
沈晴背对着两人,没有还没有穿上衣,背上缠了厚厚的绷带,幸存的皮肤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疤
“疤是怎么来的?”
“一部分是被打的,另一部分是进西王母宫的代价。”
穿好衣服转过来,脸如死人般惨白,双眼无光,面无表情
“你做什么我不会过问,有事我会找你,这个房间给你。”
尹南风打量的目光收回去:“在新月饭店就要守新月饭店的规矩,别给新月饭店找麻烦。”
“他们有命进来,得看看有没有命出去。”沈晴淡淡看了一眼尹南风,一股凉意从头到脚
张日山收了个女徒弟的事很快传遍了,不少人都好奇是谁有这般本事
铁三角站在新月饭店门口被棍奴拦下,张起灵拿出解雨臣的卡,刚准备用卡进去,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们挡道了。”
三人转身,看见一身黑裙的沈晴,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腕处露出一块白的的绷带
“沈晴,你怎么在这儿?”
“进去说。”
四人在一楼找了个位置坐下,侍者拿来菜单,王胖子看了半天只点了一壶最便宜的茶和两盘免费的瓜子
沈晴翻白眼:“上两盘糕点,都算我账上。”
“好的,小姐。”
吴邪惊讶:“小姐?”
这时,解雨臣过来打招呼,沈晴告诉他们自己现在是张日山的徒弟,四人皆是一脸惊讶
王胖子惊讶之余忙讨好沈晴,这个大腿要抱好
大闹新月饭店,这场景很是热闹,可惜沈晴不喜欢热闹,微微皱眉离开了
“老不死的,店都要被人砸了!”尹南风拍门,气得不行
“师父是不会管的,尹老板仔细着嗓子。”沈晴走过来
尹南风不爽,重重地拍了下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我能知道什么,我只知道师父不会开门。”沈晴伸手递出一张卡“吴邪的账,我来付,尹老板尽快安排新月饭店的修缮吧,外面估计差不多了。”
解雨臣和吴邪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吴邪!”
解雨臣的一声大吼让吴邪安静下来
沈晴慢慢走过来:“吵完了? ”
“你来干嘛?”吴邪现在还在气头上,情绪很不稳定,语气也有些冲
“在西王母宫的时候跑哪儿去了,还有这段时间,一回来就变成那个张会长的徒弟又是怎么回事?”
沈晴抬眼看着吴邪,微微笑道:“我去哪里,去干嘛需要跟你汇报吗?”
王胖子看沈晴这样连忙出声:“沈晴你别生气,天真也是担心,说话难免冲了点。”
“吴小三爷,我不是你吴家的狗,也不属于你们九门,我们不是一路人,麻烦你收起命令的言辞,你身边的人会宠着你,惯着你,可我不会,我跟你连朋友都算不上,不需要你的关心。”
停下冷静了下:“新月饭店的债不用还了,我们互不相欠。”
说完便转身离开
王胖子眨眨眼:“不用还是几个意思?”
解雨臣叹气:“意思就是沈晴已经帮你们把钱还了。”
“两亿六可不是小数目啊!”王胖子惊叫
吴邪看着沈晴离去的方向抿嘴不语
坐在房间里,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下,白色的睡袍显得她很脆弱,一碰就碎,这是她不喜欢白色的原因之一
张日山坐到沈晴对面:“心情不好?”
沈晴缓缓趴在桌上:“师父,您活这么久了,累吗?”
张日山愣了下,无奈地笑笑:“习惯了,有些事情,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承担。”
“我好累啊。”
声音很轻,没有了平日的冷
“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记住,我是你师父。”
张日山很好,沈晴在他身上闻到了一样的孤独,但两人是不一样的,可以依靠,可以倾诉,但,不是那个可以陪伴的人
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算久,但莫名很懂对方,或许是因为都是孤独的人吧
沈晴告诉过张日山她的故事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跟朋友逛完街回家,我穿着白衬衫,米色长裙,几个男人把我拖进一个小房间,屋里很黑,看不清他们的脸,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他们把我清理干净,扔在没有监控的角落,我报警了,他们被判了刑
很奇怪的是,我成为被人指责的罪人,学校的同学起了各种绰号,孤立我,排挤我,高中毕业就没有读书了,在家里父母只会打骂我,半年后,他们因为入室抢劫死亡,我命大抢救过来了,没人管我的死活,亲戚们巴不得离我远远的,邻居也嫌晦气,我把房子卖了
因为学历低,没人要我,去酒吧打工,学抽烟喝酒,学打架骂人。那家酒吧贩毒查封了,我没了工作,每天过得麻木茫然,偶尔做些兼职赚钱
为什么故事要从那天开始,为什么故事似乎缺了很多?
现实的残酷远远不止这些,沈晴选择了隐瞒一些不堪的过去,那些肮脏的记忆在心里腐烂发臭,荼毒着沈晴的心,她的灵魂是灰色的,洗不干净,擦不掉
沈晴的名字在道上跟南瞎北哑齐名,人称鬼娘子,如同鬼魅一般捉摸不透,果断狠厉,手段毒辣,但价格很好商量,不少人愿意找
————————完,下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