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时按照张日山给的地址找到了墓修的不错,就是……挖自己的墓总感觉怪怪的
棺材是上好的木料,唉,破费了
找到机关开了棺,里面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衣服首饰一看就是尹新月给的,机关匣子,阴阳八卦等一些小玩意儿,还有好多信,有个盒子金时没看出来是谁给的,打开里面是一枚扳指,是陈皮的
当年因为出任务错过了陈皮的生辰,特地买了这枚扳指补偿他,花了半年的工资,后来陈皮自立门户,成了四爷,来往少了,记得出事前最后一次见面,两人闹矛盾,没了丫头谁都劝不动,陈皮摘了扳指扔进小河沟里,金时只是看着他,听见他说断绝来往,只说了个好字,转身便走了,后面金时偷偷回九门时见过陈皮,他已大变样了,手上没有扳指,她以为他记恨着,没曾想过他将扳指找回来了
扳指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是陈皮亲笔写的,只有几行字,无非是思念与道歉,在一沓信中翻了翻,找到陈皮的一封,很厚
将东西都收好,想了想还是把棺材埋起来,重新将碑立好,抹去碑上的泥土,擦干净,那清俊有力的字,她再熟悉不过了,跪在碑前郑重的磕了三个头
以前这里葬着他们对她的思念,现在这里葬着她对他们的回忆
一路慢慢悠悠回了新月饭店,却听说他们的行动出了意外,吴邪带人下了张家古楼,解雨臣回北京坐镇,黑瞎子失踪,她从动身到回来不过月余,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动?
张日山推开房门,金时依旧缩在沙发上,怔怔的看着桌上的扳指
轻轻关上房门,坐到她身边
“那天晚上陈皮在小河沟找了一夜,才找到了这枚扳指,他想找你,但你那时候抗拒一切关于陈皮的事物,你出事的时候,陈皮比谁都疯,下葬时将盒子和信件放下便离开了。”
九门所有人对金时都很好,他们觉得金时很干净,陈皮也是真的听丫头的话,把她当亲妹妹
“张日山,我想佛爷了,想二爷,八爷,陈皮,我想以前的九门。”
泪珠悄悄滑落,张日山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
时间从不等人,只剩他们守着这些回忆思念故人
张起灵进青铜门,吴邪制定十年计划,解雨臣全力相助,黑瞎子也不图一分钱的跟着吴邪干,而王月半则被吴邪早早赶回雨村
九门要有大变动,但只要对九门有利,张日山都支持,霍秀秀出国了,霍家掌事的叫霍锦秀,不是个省油的灯
金时自然要帮吴邪,现在的九门自上而下的透露着腐败的恶丑,令人作呕
吴邪变了好多一点,也不像天真了,阴翳狠厉,有些令人讨厌,每失败一次,他都会在手臂上割一道伤疤,疯狂吸烟,吸食费洛蒙,也只有在金时面前才会收敛一些
几人坐车在回北京的路上,吴邪沉默不言,望着窗外,黑瞎子只顾着开车,金时一直在睡觉
天快黑时,车终于停在谢府门外,黑瞎子打开车门,轻拍金时的肩:“丫头醒醒,到了。”
金时睁眼下车往解府走,跨门槛时绊了一下,吴邪伸手扶稳她:“睡迷糊了?再撑一会儿,吃点东西再睡。”
“嗯。”金石哼哼两声,晃晃悠悠的走了两步,倒了
“丫头!”
“金时!”
黑瞎子抱起金时往屋里跑,解雨臣叫了家庭医生过来,高烧39度
解雨臣把吴邪拉到屋外:“怎么搞的?”
“不知道,她这两天胃口不好,不怎么爱说话,我还以为是特殊时期。”吴邪看着手里的烟头有些懊恼
“人家个女孩子,跟着你俩大老爷们儿天天在沙漠里摸爬滚打,像什么话,更何况她还是长辈,不计较你对她呼来喝去就不错了。”
说实话,吴邪压根没想过这些,满心只有他的计划,金时这一病,倒让他清醒过来,他这几年几乎疯魔了
一晚上了,烧没有退,反而有更高的趋势
黑瞎子冷静了些,站在屋外抽烟
“瞎子,金时怎么回事?”吴邪从窗口望了一眼屋里的金时,正吊着点滴
解雨臣从屋里出来,轻轻关上门
黑瞎子吐出一口烟:“每五年她就会犯一次病,烧个三四天,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但过段时间就会好。”
“还记得刚见面的时候吗?”
记忆倒退回疗养院初见,她一身白裙,坐在长椅上,脸色苍白,恬淡又美好,眼里满是茫然与懵懂
“就像小哥每十年就会失忆一次一样,她也有血脉。”吴邪一下子便想明白了
黑瞎子点点头:“她这段时间很虚弱,不能有一点闪失。”
为了不影响计划,金时被送到解雨臣名下的医院,请了两个护工看护
吴邪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金时的情况,在这个节点上不能出错,可解雨臣的一通电话差点让他失控
“金时不见了,早上护工来接班时发现病房一片狼藉,另一名护工在厕所被绑了一晚上,监控被破坏,不知道是谁干的。”
吴邪捏着手机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他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
黑瞎子一根根掰开吴邪的手指,将快要报废的手机解救出来,脸上没有笑
“我希望你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没有一丝感情起伏,但吴邪知道现在的黑瞎子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而找到金石是唯一的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