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时这一路上时不时就往嘴里塞颗糖,被王月半看见之后就逗趣她
“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这么爱吃糖了?”
“跟着你们吃了这么些苦,还不允许我吃点甜的?”
确实,这一路太苦了,难以下咽的苦楚,没有甜来平衡
金时只有一米七的身高,在南方姑娘中算高的了,可在他们面前如同一个小蹦豆,一个不爱蹦跶的小蹦豆
“咳咳!”
咳嗽声吵醒了张起灵,发出声音的不是无邪,是金时
面对小哥的关心,金时只是笑笑:“太冷了,可能有点儿感冒。”
她的脸很白,常年不见太阳的白,透着病态,张起灵伸手摸了摸金时的手,确实很凉,从背包里拿出备用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还对那件事心有芥蒂,一路上总是回头看她
张起灵是神明,但神明有了人间烟火,有了情感,会救不想死的人,也会救他不想失去的人
吴邪剧烈的咳嗽,血沿着指缝往下滴,身子止不住的往下滑,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天真!”
“吴邪。”
刀再次割破手腕,强迫吴邪张嘴喝下涌出的鲜血
再睁眼是在张起灵的背上
“小哥,放我下来。”
王月半凑过来:“天真,没事吧?”
吴邪轻轻点头,嘴里的铁锈味儿让他无法忽略,眼神略过两人,落到那个瘦弱的身影上
“姑姑。”
金时有些恍惚,她已经多久没听到吴邪这么叫她了,快有10年了吧,走到吴邪面前蹲下,微笑着伸手理了理他凌乱的头发
“我在 ”
吴邪抬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好瘦,几乎没有什么肉,很硌手,将袖子挽到臂弯,手腕上的新旧伤疤交叠,很深,肯定很疼
“你一直在给我喝你的血,是不是?”
“上次在悬崖下面的人也是你,是不是?”
吴邪直勾勾的盯着金时那双好看的眼睛,它一直充满着温柔与爱意
“是。”
“我看过你的笔记上面写不要给任何人你的血,是因为你的血可以救命,是不是?”
“是。”
金时还是笑,一滴泪划过脸颊,滴在吴邪手臂上,让他觉得烫手
“吴邪你可以、也必须活下去,大家都在等你回去,你欠黎簇一个道歉,欠小花好多好多钱,你还欠我一条命。”
黄金棺液很有用,吴邪活下来了,金时瞒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终于被知晓
黑瞎子想起之前金时递给他的小瓶子,里面的液体味道很怪,有一股腥味儿,她说那是药也没说是什么药,就让他吃
在医院里又遇见梁湾了,她还是絮絮叨叨话很多
“你说你,一个小姑娘跟着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儿乱跑什么呀?手上留疤了,多丑啊。还有吴邪,你能不能收了你的神通?人如其名,一个邪字。”
金时微笑着看着几人挨训,窗外景色正好,一切都值得
张起灵是神明,金时也是神明,她是误入人间的仙子,美好又虚幻,用她所有的温柔与爱意治愈他们的伤痛
抬手抚上心口,取下脖子上的吊坠,一根黑绳吊着一枚扳指,黑绳编的很好看
“哎呦喂,这扳指可值钱呐,一看就是个老物件儿了。”王月半凑过来啧啧叹息,眼睛都放光了
金时当年只觉得好看,没想到是好货,想来那老板也不是个识货的,只要了她半年工资,也怪不得陈皮一直珍藏
回到北京,张日山亲自接机,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还是老样子
坐在沙发里,小小的一团,阳光穿过窗户,洒在身上暖暖的
听着渐渐轻缓的呼吸声,张日山为金时是盖了一张毛毯,轻轻关上了门,希望你可以睡一个好觉
——《末路狂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