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天欢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极其冷傲，看着所剩无几的蚌族，淡漠道：“杀。”

  “不要！”

  桑酒从梦中醒来，额头上全是汗珠，她呼吸有些急促，不过也庆幸，还好是梦。

  “公主，你终于醒了。”素穗终是松了一口气，拧干手帕，将她额头上的汗珠擦去。

  桑酒想要坐起来，素穗赶紧扶着她。

  “素穗阿嬷，我睡了多久？”

  桑酒的气息很虚弱，脸上的神色虽然比之前要好些，但还是煞白的，真是受苦了。

  “公主，你已经昏睡三日了，王上和公子都很担心你，王上才刚去歇下。”素穗略带痛心的解释。

  “公主，你方才是做噩梦了吗？”素穗担心的问。

  是噩梦，但也是曾经真正发生过的事。

  桑酒苦笑着摇头：“素穗阿嬷，漠河可还好？”

  她知道漠河有她的仙髓在应该是不会有事的，只是会下意识的问一句。

  “一切都好。”

  话音刚落，素穗的眼泪也夺眶而出，她心疼桑酒，上清的人抢走上古冰晶，却让桑酒承担漠河，承受痛苦。

  “素穗阿嬷，怎么哭了？”桑酒伸手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水。

  “上清神域住着的是苍生敬仰的神明，却不知他们竟是无耻之辈，公主，王上和公子定会去上清神域为你讨回公道的。”

  桑酒淡淡的笑着：“无耻的不是上清神域，是天欢，除了她，都挺好的。”

  “公主，你怎么知道？你这话像是在上清神域待过一样。”素穗不解的看着桑酒。

  是啊，她在上清神域待过，还是作为冥夜的妻子，那段时间，她是快乐的，即使冥夜的心中没有她。

  那时候，她相信，只要有诚心，就一定能感动神明，可觉得她自己已经够诚心了，可——可冥夜却砍了承载着她欢乐的仙奈树，放过了灭了她全族的天欢。

  神明始终不曾为她回头。

  看着愣神的桑酒，素穗轻轻摇晃着她：“公主？”

  桑酒这才回过神来：“我也只是猜的，感觉。”

  “阿酒，阿酒你终于醒了！”

  看见桑酒苏醒，桑佑是跑着过去的，扑在她的床边，满脸欣喜。

  他的眼中早已布满了红血丝，人也消瘦了不少，想来，这几日，他一定会日日守在她的身边。

  “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什么都要告诉阿兄。”欣喜之后便是担心。

  桑酒摇头：“阿兄，我已经没事了，这几日，你一定也没有休息好吧？快去休息吧。”

  她也很担心桑佑的身体，如今，她只希望家人和漠河族人能够好好的活着。

  “只要你没事，阿兄不休息的没事的。”

  桑佑伸手缕着桑酒的发丝，依旧满眼心疼：“我们虽是小小蚌族，但这件事，是上清神域有错在先，不能就这样过了。”

  桑酒拉着桑佑的手：“阿兄，不是上清神域的错，只是天欢的错。”

  她不会因为天欢迁怒于上清神域，曾经，上清神域的初凰和稷泽待她还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