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下到凌晨才停歇,早晨的天空还是阴霾的。
陈夫人搅了搅手里的燕麦粥,看向陈沅雉:“小沅啊,听刘妈你昨天带回个小孩回来?”
“嗯,姓江。”陈沅雉边啃面包边应道。
陈夫人脸色古怪了两秒:“你不是不喜欢小孩吗?过节你表妹堂弟来家里串门你就躲在房里不出来。”她回忆道:“真是奇怪,你越不喜欢小孩他们就越爱粘着你,叽叽喳喳的跟在你后面跟小尾巴似的。你堂弟年纪小,每次来都要被你吓哭好几回。”
一提到那群小孩陈沅雉就想翻白眼。
整天哥长哥短的叫唤着,动不动就哭,娇气的不得了。
“姓江?”陈父这个时候才接了一句,他一向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还是尽快把小孩送回去的好,不然人家父母该着急了。”
陈沅雉觉得有些奇怪,昨天被小屁孩烦的都没来得及细想,昨天下了这么大的暴雨,如果说是和父母走散...那么江泽川也不应该出现在马路中间上,敢问哪家父母大半夜带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在公路上晃悠?这个问题就很值得探究了。
“哥哥...”
听到这声正在吃饭的一家三口齐刷刷的往楼梯口看去。
江泽川已经醒了,正站在楼梯口不安的看着他们。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奶黄色的背带裤衬的江泽川可爱又乖巧。
江泽川没见过陈家夫妇,有些怕生,窜到陈沅雉身后好奇的打量他们。
见到江泽川陈夫人喜笑颜开:“呦,这孩子长得真好看,漂亮的跟洋娃娃似的。”她拱了拱陈父:“道远,你看,是不是和咱们家小沅小时候一样?”
陈道远硬硬的回了个“嗯”。
他也不喜欢小孩,尤其是七八岁爱哭哭啼啼的小屁点儿。陈沅雉完美的遗传了这一点,还在原有的基础上愈演愈烈。
“来,告诉阿姨,你几岁了?”陈夫人笑眯眯的问江泽川。
察觉到陈父正一脸严肃的盯着他看,江泽川求助似的望向陈沅雉。
接收到信号的陈沅雉把江泽川拎到边上的椅子上。
“七岁。”
“那,小朋友昨天晚上为什么你要到马路上去呢?你爸爸妈妈呢?”
陈沅雉拿水的时候,注意到自家老父亲神情异常...异常奇怪。
在陈大少爷的印象里,陈父其实很少漏出这种神色。
“爸爸妈妈不在,有坏人进来了。”江泽川白皙稚嫩的小脸沉下来:“爸爸妈妈很忙,经常...经常好多天不在家。”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父母江泽川就表现的这么生疏,除了这个,陈沅雉还从江泽川黑亮亮的眼里读出了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恐惧。
陈沅雉很快把这个想法否决了,笑话,一个七岁的小屁孩在陈沅雉看来似乎还没有断奶。怎么可能会怕自己的父母?
陈父这个时候出声问道:“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江毅。”江泽川小声道:“我爸爸叫江毅。”
江毅这个名字对陈沅雉来说并不陌生,没想到江泽川居然是江毅的儿子,这就有些让人意外了。
那么,江泽川嘴里的坏人应该就是江家对家了,这也好解释为什么江泽川会大半夜跑马路上去了。
陈父脸色一阴道:“这孩子不能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