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 12月24日 蜘蛛尾巷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在雪地上,雪花洋洋洒洒飘在两人身上。“啊啾!”小女孩打了个喷嚏,她拢了拢自己身上的破旧棉衣,然后疑惑的看向走在前面的妈妈。因为她只穿了一件单衣,妈妈她不冷吗?女孩歪了歪头。“伊丽娜快跟上,我们马上就要到了。”纤瘦的女人转身对女孩说,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看不清楚神色。
女孩点点头,跑到女人身边,搓了搓手然后拉住女人的手,她的手很冷,但妈妈的手比她更冷,她往两人相握的手里哈了口气,试图以此来温暖彼此。女人握紧她的手,继续在雪地走着。
雪仍在下着,雪花很快遮盖住了两人的脚印,在这个寒冷的雪夜,两人就是对方的温暖。女孩忍不住看向路边的房子,悠扬的圣诞歌从一座又一座房子传入她的耳中,在暖色的灯光下,大人和孩子们坐在桌前,桌上的火鸡,布丁,土豆泥等美食散发着热气。女孩收回目光,舔了舔唇,她好想吃那些好吃的,好想和妈妈一起坐在桌前唱圣诞歌。她忍不住再看向路边的房子,“妈妈……”她拉了拉女人。女人随着她的目光看向那里,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伊丽娜乖,等以后我们———”“妈妈。”女人的话被女孩打断,女孩收回了目光,她认真的看向女人,“到了新家我可以要一个苹果吗?”女人愕然的看向她,“那些吃的太油腻了,我不想要,我只要一个苹果,如果再多点的话,我想要妈妈唱歌给我听。”女孩的眼睛很干净,嘴里说着最朴实的愿望。
她知道妈妈给不了她那些,所以她就只要一个苹果,一个寄托了她妈妈祝福的苹果。
两人继续走着,只不过这次多了女人压抑不住的抽噎声。女孩感觉到女人手的颤抖,轻轻叹了口气。她看向别处。
或许是梅林有意安排,她和一个男孩对视上。她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因为他家的房子里没有暖灯,没有圣诞歌,没有美食。要说有什么,只有黑暗和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孩。
“喂,你。”男孩打开窗户朝这里说,他的声音模糊不清,女孩面露疑惑,然后就见男孩将手伸出窗外。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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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平安夜,又是没有温馨的日子,“这是今年的平安果。你的礼物放你的房间了。”母亲塞给他一个苹果。又是一年只有苹果的平安夜。他面无表情的拿着苹果往房间走去。邻居们的歌声与欢笑声传入这座安静的房子里,他垂下眸子,抓着苹果的手紧了紧。
他也想像他们那样大声唱圣诞歌,大口吃布丁以及………拆礼物。他看着桌上的围巾,叹了口气,然后将它围在脖子上。
或许只有梅林暗杀了他父亲后,他才能过上那样的日子。
西弗勒斯像往年的平安夜一样,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发呆。不过今年不一样,他看到了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而那个小的身影似乎抬头了,他对上一双干净的眼睛。
鬼使神差之下,他拿着苹果打开了窗户,“喂,你。”他看到女孩像是疑惑的表情,他将苹果往她的方向伸了伸。
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