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飞快的贴着他的发髻飞过,也许西鲁纳依想过死在那里,和亲爱的家人们,他的患者们,那些儿童,但是炮弹的落下彻底改变了西鲁纳依的想法,一些国家本来就不懂的“人命”是什么,直到他现在进入了塔尼特联邦的办公室,朝那伤害了他无数次的家伙,开枪。
他的心脏跳动,早已看不见的眼与他的瞳孔一起注视着联邦,他的身体和灵魂早就在那天失去了,只剩下仇恨埋在心脏里,曾经他遭过两次欺骗,他的母亲与红会。那次战争中,他手中捧的是母亲被炸碎的、成肉泥的躯体、他在这里过的一塌糊涂,他的母亲欺骗了他,直到赐予他第二次生命的人出现“小家伙你手里是你的午饭吗?”
“不,这是我妈妈。”
在战场上死的最多的除了儿童还是儿童,失去了成年人的保护孩子很难活下去。“我能收养你吗?孩子”西鲁纳依,你疯了?这tm是……“灰狼”毫不犹豫收养了这个孩子,这孩子与他有缘,哪怕红会不允许他都会带他回去,父亲,他是西鲁纳依第一次见到父亲这个角色,除了母亲之外他并不知道外界还有父亲的存在,西鲁纳依的心脏因为他的养父而跳动。在红会中他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日子,之后考上国际闻名的大学中考读医学,在红会为战争灾难中的难民服务。
红会中他认识了很多人,这里是他的净土。
他是天才
是父亲的骄傲
是国际闻名的医生。
直到联邦与父亲的谈话,是这次谈话毁了救援部。联邦要炸毁整座城市只为了一件事,彻底摧毁,前联邦的余孽,人命是什么?救援部所信仰的基本人道主义去那里了?哈哈哈被他毁了,炮弹落下炸毁了红会的战地医院,炮弹的冲击波将西鲁纳依炸出了大门,稀乱八糟的,他身上血流不止,眼睛瞎了,脑袋被碎石砸伤,炮弹夺走了他的腿,他挂念的家人,在那一刻化为灰烬,西鲁纳依被战场上了新的一课“人命在战争中是最不值钱的。”人道主义在这里是不存在的,子弹是实的,火焰不一定能救命,但是你灭不了的火焰一定是白磷。
在战场中,他失去了红会医生的身份,变成一个为生存不择手段的残疾人,良心是为患者准备的,像这种战争疯子就应该被杀“我的父母还在等我回去,我的孩子也在。”西鲁纳依拿走了那边枪就离开了,他没有伤害别人的欲望,更何况这个男人也是父亲,和他养父一样的人,是家里的顶梁柱,是父亲是孩子“如果想活下去你可以像西走,那里有红会。”那个男人看到西鲁纳依这样的孩子,提醒他往之前正确的方向走,西鲁纳依突然发出如野兽一般的哭嚎声,他最里面的会服被包的很干净,连断腿的血污都没有,用他沙哑的斯坦语解释着“红会的救援部不存在了,没有了,他除了自己什么人都没有了,自己从那逃来。”
“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手里的一捧土是什么,是我红会家人们的骨灰与他们的血肉!!!这捧土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原本是活生生的人,是我的家人,是我所拯救的人”西鲁纳依的哭嚎声在战场回荡,他是很能忍耐和沉默的人,他有情感有牵挂,心脏依旧在跳动不是吗?眼泪是浪费自身水分的透明血液,西鲁纳依什么都不怕,被炸弹夺走了自己的腿他不怕,满天的白磷他不怕,他失去了他的眼他不怕。
战争中的受害者,曾享受过家的温暖
是疯子,是无处发泄自身情感的孩子
西鲁纳依不怕
所以复仇的子弹才会射向害死救援部的,塔尼特联邦。充斥在西鲁纳依心脏里的是极为纯粹的仇恨,仇恨是一颗种子,在西鲁纳依的身体里生根发芽,将西鲁纳依的灵魂献祭给地狱的恶魔,将西鲁纳依的灵魂分割给他的家人们,没人能劝西鲁纳依,是他摧毁了西鲁纳依曾经拥有的一切,又凭什么让他放弃。
已无生命可守护,西鲁纳依现在除了虚无缥缈的东西之外他还拥有什么?战争让他丢失了一切,他不害怕,因为他早无生命的意义,他不怕死,人人只知道西鲁纳依从战场上回来就疯了,他是疯子。因为仇恨而生的疯子。他无所畏惧,只因为是战争将他摧毁,又将他重塑,倒不如一开始就死在前头。冷静被西鲁纳依摧毁,理智早就不存在,不过是仇恨充斥着心脏,让他有活下去的欲望。
黑色的手枪在他的办公桌里,为了这把枪,他毫不犹豫背叛曾经的会规,仇恨使人疯狂,合上眼他还是那个红会的人,他发誓,这个伤害过他们的人要得到应有的审判,却什么都没有判下,不知道珍惜生命的贱种,不知道人命是什么,摧毁人理智的,是战争,是仇恨,就像是那个男人最后被他放过的平民干爆了脑子,他在那年死了,现在的西鲁纳依跟行尸走肉没有区别。比起背叛了红会西鲁纳依更愿意说,是为塔尼特联邦所害的家人他的患者报仇。
他曾发誓这辈子都不可能触碰一把枪
枪是带走人生命的凶器。
现在不一样,金色的子弹会带来来自西鲁纳依的审判,他要审判害死他家人与患者的凶手。
礼貌的敲门,如同往日,精神以毁,何时审判才能降临,地狱之声,他灰暗的眼注视着害死他们的凶手“联邦先生。”冷漠而平静“你终于想通了西鲁纳依……”熟练掌握手枪知识的西鲁纳依,早就不屑于听到任何狡辩声,除了上膛声红会再无地狱之音,子弹快速飞过,贴着他的脑门,飞去。西鲁纳依的手枪很烂,烂到他不愿意真正去伤害塔尼特联邦的意识体,因为杀死他一个,混乱的是一个国家,不过是一个自杀的理由。
在红会保安队来临之前,西鲁纳依毫不犹豫扣下扳机,手枪中最后一颗子弹是留给他自己的,他是罪恶,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活着离开这里,从来没有过。
手枪是最快速解决生命和痛苦的武器,他不会害怕,如果他想射准谁也逃不过他的射击,所以塔尼特必然是能逃过这颗子弹的,他的子弹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生命的谢幕而准备,他无耻的,葬送自己的生命,枪口抵上他的死穴,只为了结束痛苦和自身的罪孽。
“西鲁纳依老师!!!”
除枪声后,红会一片死寂,像是陷入永恒的沉默
除了维持生命的插管和仪器的滴答滴答之外,患者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他也不需要过多的反应大概就是,违反规则被罚罢了,他不在乎,顶多被人传他知道疯了,然后被辞职。他不需要红会的怜悯,没有必要,如果不是被学生推了一下他早就死了,但是他不会感谢,一个一心向死的人,不会感恩救了自己的人,毕竟他应该下地狱。西鲁纳依没那么多概念化的意识,死亡在他眼里连概念都不是,只不过叛徒是很明显的。
西鲁纳依讨厌叛徒,也讨厌脱离秩序的混乱,哪怕不死估摸也会失去一切名誉在被杀,完全没有抢救的必要。
“你Tm最好记起来你是西鲁纳依!!!”
“需要我打一巴掌让老师你清醒清醒吗!”
“伊利思.西鲁纳依。”
“老师……”
“你够了!!你给我出去”患者脾气暴躁,自毁倾向明显,不建议在病房内放尖锐物品,情绪激动时直接打镇定剂,要是过于激动可以把假肢卸了减慢移动速度,不建议非熟人看管西鲁纳依,写完她钝了一笔,很纠结她亲爱的老师怎么会成这样,作为她的实验的成功品,她的老师差点死在面前,还好,现代医学的奇迹发生在了她老师身上。
战争的磨难肢解了老师永远活在自己28的那年,样貌不老,作为普通人类成为其中的怪物,哪怕大脑被击穿依旧不死。西鲁纳依不接受,他只能接受自己在当时被自己所杀,他不屑于苟延残喘,更不接受所谓的改造工程,站在它们的对立面,逆着光而行,改造身体排除自己的大脑和机器人毫无区别?未来的趋势算个狗屁。她被老师赶出来,就像是老顽固一样,老顽固看不起任何新事物,他的老师就这样沦为实验的成功品。
可惜的是,这条实验对于他老师可能有点失控,西鲁纳依本来不会衰老,心脏受损也不会导致彻底的死亡,被神赐予永远不会衰老的人与不会被掠夺的生命。她与赫卡忒修斯达成协议,西鲁纳依后半辈子为红会新建的救援部卖命,之后在赫卡忒修斯的安排下测试实验的成功性,这是豪赌,她是赌徒。
“不过是测试一些特殊人群罢了,不知名的事物改变了他们的身体构造,不在像是人类拥有生老病死观念,像意识体一般只具有死亡而不会衰老,只要不是重度伤害都不会死,恢复能力远超人类,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造福人类的好事。”
“乐意为您效劳。”
“我,西鲁纳依发誓一生都为红会的人道援助事业服务。”
他已经支离破碎,灵魂在烈火中燃烧。
他是红会的机器,被红会所奴役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