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陛下今日设宴款待各大部落首领,您如今一宫之主,不去恐是要遭人诟病。”
小翠知晓他格外厌烦忌讳那个称呼,便在他面前依旧喊他公子。
傅琴书没有说什么,起身梳洗更衣。
这日天色阴沉,伴有阵阵凉风。
“可能要下雨了,小翠,拿把伞来。”他看着外面天色吩咐道。
小翠闻言转身跑进去拿了伞出来交于他,并道:“公子,奴婢陪您去吧。”
傅琴书浅笑安然,“无碍,我一人就好。”
他的寝宫离正殿不远,仅走了几步便到了。
“皇后,快来。”时玄眼尖看见他后急忙唤道。
傅琴书眼神透着一股寒气从他脸上一扫而过,转而温和一笑颔首低眉一一拜过。
心脏一阵阵的抽疼,仿佛脚下踩着极其锋利的刃剑,举步维艰。
时玄牵过他的手同坐于龙椅上,傅琴书如坐针毡,身下这把龙椅总是让他不受控制地想起那日的事情来。
所有的笑意都是虚假的,在场的兴许只有他一人在认真的做戏。
阿旗勒尔举杯起身,笑得很憨,他道:“早先听说皇后娘娘非凡人可比,我还不信,今日得见,果真是谪仙之姿,雍容华贵,大有母仪天下之风采!”
“我读书少,来之前与他们学过几句,也不知道用得对不对,总之就是,在此敬皇后娘娘一杯!”说完先是一饮而尽,后将杯底朝地告诉众人他一滴未剩。
傅琴书提壶为自己斟上一杯,薄唇弯起语调微扬,道:“先生说得极好,只是先生谬赞了,实在愧不敢当。”话毕也是一饮而尽,随后是一杯,接着又是一杯。
时玄制止,“皇后,不胜酒力便不要逞强了。”
傅琴书看着他没说什么松开,将手放在自己腿上面。
又坐了一会,听他们说到是第一次见到傅琴书而发出的感慨系之。
他冷哼一声笑出来,并未给任何人面子,拆穿道:“第一次?若没有记错的话,在座的诸位就是葡挞村的村民吧?!”后来突然想起来什么继续道:“哦,对了,凝雨巷,也是你们的人,对吧?!”
果然,众人听闻脸色剧变,空气中顿时变得格外凝重,另外还忽有忽无弥漫着一股杀气。
傅琴书已然达到了目的,起身理了理衣摆,略感歉意,道:“今日…”他咬了舌头还是将那两个字说出口,“今日本宫有些乏了,你们尽兴。”
他脾性一向如此,不悦并不会藏着掖着。
凉风吹在他身上感觉挺舒服,如果可以一直这么宁静下去该有多好。
傅琴书思绪飘得很远,甚至飞出了这高墙,飘荡在昔日他初回时的那条街巷,茶楼哪个位置听戏最妙……
这段时间,他停止了所有动作,甚至是放弃了苦苦找寻的傅心儿及墨宇,还有那嘴欠却真心实意关怀备至的斗星移。
几个月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经过他被抓回来也有数日了。
此刻身心疲乏,没有力气及精力再与时玄争辩什么对错。
他认为,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他们会隐姓埋名好好生活。
在外傅琴书早已自戕,血溅三尺于宫墙,与这殇影共存亡……
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这乌云密布的天空,“好累。”
忽觉一阵天旋地转得晕眩感袭来,之后便陷入了黑暗中。
倒下之前,他好像看到了时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