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徐徐吹过,树木枝叶轻轻摇曳,还有零星婵声鸣叫。月下那幽静雅致的屋舍孤零零待着,屋内光线昏暗,只有莹白的月光照射下的颜色。
我撑着身子,斜靠在门框边,侧身望了望屋内,并未声响。
【想来,冰裳已然休息了吧】
我抽着气,轻抚还未好的完全的内伤,头靠在墙边微仰,眼睛放松地闭上小憩。
“吱呀!”
门被猛地打开,我手指蜷缩 表情微愣,随即慢慢睁开眼睛侧身仰头望向来人。
冰裳一手还把着门边,僵直伫立在门槛边,眼神直愣愣盯着我看,像是放松视线我便会消失了般。眼眶泛红,与我遥遥相望。
季乐言“冰……”
许是见冰裳一直盯着我没有动静,忍不住想要开口,话未脱出口,冰裳却猛地扑上前紧紧抱住了我。
叶冰裳“阿济……你没有骗我,你回来了!你履行承诺了!”
冰裳紧紧环住我的肩膀,头抵在肩头无意识地低喃,而那一字一句都顺着耳边被我听进了心里。
肩头像是猛然间感到一抹湿润,紧接着便是一颗一颗滚烫的湿润印在肩头。虽看不见冰裳的表情,却也猜到了冰裳无助的内心。
我撑在地上的手不由抬起,主动抱住冰裳,一下一下拍打着冰裳的背以示安慰。
季乐言“冰裳,我在,永远都在……”
……
好不容易将冰裳小心安慰哄去休息,我坐在冰裳的床榻边,盯着躺在床上依旧满脸不安的冰裳,温和地安慰。
季乐言“冰裳,放心,我不会离开的。倒是你,再不休息明天起来眼睛可就要肿的跟个核桃一般了……”
我开着玩笑,慢慢让冰裳总算放心了紧张的情绪,伸手上前轻轻合上冰裳的眼,停留片刻,施了点简单的治愈术法,温暖宁静的蓝光覆盖于冰裳眼睛上,慢慢消散眼皮的红肿。
在舒服的治愈术法笼罩下,冰裳也总算渐渐入睡了。
瞧着冰裳面庞还残留着的点点泪水渍,我无奈摇摇头,抽出帕巾轻轻擦了擦面庞。
看着冰裳已然熟睡的样子,放下心来,打算去隔间的小凉榻上休息,站起身却又被右手腕紧固的抓力拽回。
冰裳的右手紧紧握着我的手肘,半点没有松开的意味,我思索片刻,还是不想打扰好不容易睡了的冰裳,无奈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脚踏处,由着冰裳紧握着的动作,头轻轻靠在床榻边,极致的困倦令我没怎么多想,便就着这个姿势也陷入了沉睡。
……
天色渐渐蒙蒙亮,已然习惯早早醒来的冰裳将我小心唤醒。迷迷糊糊睁开眼,才看见冰裳已穿好衣裳收拾好坐在一旁盯着自己。
我赶忙起身,被自己垫了一晚上的胳膊已然麻痹地松下,我不由得浑身发怵,狠狠甩动胳膊才堪堪好受些。
冰裳在一旁盯着我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勾起唇角笑了笑,怀念的目光注视着我。
季乐言“额抱歉啊,冰裳,我是不是醒晚了”
我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冰裳却只是无所谓似的摆了摆头,将桌上放的一套藕粉色侍女装递给我。
叶冰裳“阿济,你先前穿的衣裳,我一直放在衣柜底,你看看,可否合身?”
【之前?】
我自知我每次死亡后穿梭时空的规律,想来冰裳所言的“之前”就该是下一次我要穿梭后的事了……
默默接过衣裳,到屏风后试了试,果然合身。出来叫冰裳看看,冰裳满意地笑了笑,便亲昵将我拉在铜镜前比划,对着铜镜小心帮我整理端正衣衫。
我看着镜中这一幕,不由觉得眼熟。此刻的画面像是同梦妖幻境刚结束时冰裳亲昵环住我欣赏着铜镜中我穿这身侍女服的画面缓缓重合。
我心中不由得一惊,想着冰裳经历了多少次我消失死亡又回来的时刻,不免有些伤感。
季乐言“冰裳,这是第几次了?”
心中的感慨不由自主从口中脱出,而冰裳却也懂了我,只是顿了顿手中动作,随后缓缓开口
叶冰裳“第二次,这已然是阿济第二次离开了……”
透过模糊的铜镜,我依然能看出冰裳那委屈又带着一丝期盼的表情,慢慢转身,主动搂住冰裳。
季乐言“冰裳,……我永远都在!”
我本想安慰,但却不知说些什么,华丽冗杂的词藻就在嘴边,想了想,却也只是脱口唤了唤冰裳的名字……
【看来,我便只剩下最后两次穿越的机会了,也不知这穿越的尽头会是什么?是回家的路吗?还是黄泉的奈何桥?】
看着面前的冰裳,紧了紧怀抱。
【那便让我在这最后两次穿越中好好陪伴冰裳,让她过得更好些吧……】
……
几乎过了半响,屋外吵闹杂嚷的声响才将冰裳与我吸引出去。
叶府正院……
众人齐聚一堂,皆跪拜听旨,我与冰裳默默跪于后方,环顾四周,见叶夕雾并不在此,心中了然。
【看来是来为昨夜武宁王与叶夕雾的中药之事来的】
太监“质子澹台烬与叶府二小姐情投意合,乃天作之合,特此入赘与叶府二小姐叶夕雾喜结良缘,择日完婚!”
那熟悉的老太监默默念完圣旨,叶将军赶忙上前。
叶将军“小女身有不适,不若微臣替小女领旨”
那老太监想来也是知此内幕,看着叶将军一脸看笑话的表情。
太监“那便让二小姐好好休息吧!”
老太监将圣旨递到叶将军手中,还不忘冷哼一声,转身带着一众小太监离去。
随着圣旨颁布完,叶府一众人群很快散了,谁也不去冲老夫人与将军霉头。
我默默跟在冰裳身后回了别院,心中呆滞震惊情绪不解,失神良久。
【md不应该是那武宁王与叶夕雾吗?怎的还是澹台烬……啊啊啊,这个可恶的lowb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