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啦!没有车也没有暧昧,这对是双向救赎和共同成长,一个学会理解和尊重,一个学会宽容和接纳。
关亦庄看了看吴蕾,又看了看解雨臣,不禁开口疑问道:“二位认识吗?”
吴蕾礼貌一笑主动开口:“解当家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会认识一个小小的服务员呢?您说是吧,解当家。”
解雨臣收起手机走到吴蕾目前停下,平易近人地看着对方:“你是新人吧,之前都没有在饭店见过你。”
吴蕾微微低头避开解雨臣炽热考究的眼光,恭谦地答复着:“回花儿爷的话,我是今天新来的服务员。”
解雨臣顺着台阶往下演:“哦~,你叫什么名字?”
“吴蕾。”
“虽有逍遥志,其如磊落才的磊吗?”
“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的蕾。”
“名字不错。”
“不敢当。”
不管黎簇是有心或者无意,这一番说辞成功取悦了解雨臣。《同儿辈赋未开海棠》这首诗是描写海棠花含苞待放时清新可人的风姿,黎簇取名为蕾,是不是因为海棠象征着解雨臣?
被冷落多时的亦庄走上前微微挡住吴蕾将人护在身后,落落大方彬彬有礼地同解雨臣打招呼:“久仰大名,花儿爷,前辈喊我关亦庄即可。”
见他一副护犊子的模样,解雨臣意有所指说道:“关老慧眼识珠,鉴别假货从不出错,不知他儿子是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关亦庄一边如实回复,一边悄悄摆手示意黎簇见机退场,“晚辈年纪尚幼,方学得家父的三分之一。”
解雨臣早在刚才就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现又当着他本人的面维护着黎簇,偏偏黎簇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下子撞在解雨臣的枪口上,花儿爷不怼他怼谁:“你所言甚是。”
雄兔雌兔都分辨不出来,要眼珠有何用?天诛!
关亦庄:“……”怎么和爸爸口中的花儿爷不太一样?
黎簇:“……”好大一股醋味啊!
黎簇在心中窃喜,拼命压抑住嘴角让自己不要笑出声,结果得意忘形不到三秒就解雨臣打回原形。
“吴蕾,黎簇的手机怎么会你在手里?”解雨臣笑得意味深长。
“哦~~,你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会在男生厕所里捡到黎簇的手机呢?”解雨臣笑得很开心,直勾勾地盯着黎簇的眼睛看他怎么圆回来。
吴蕾无中生有:“我兼职清洁工。”
解雨臣:“……”你牛。
“我跟黎簇很熟,你把手机交给我吧。”解雨臣说完就伸手讨要黎簇的手机。
给还是不给呢?吴蕾犹豫了一秒,给吧,然后再怂恿解雨臣去医院找黎簇,这样他就方便脱身了。
“是,劳烦花儿爷您代为转交给黎先生。”吴蕾极其配合地双手呈上手机递交给解雨臣。
“小花小花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拍卖会要开始了,咱们赶快回去吧!”吴邪火急火燎的降临,成功让黎簇伸出的双手又缩回去,并且紧紧掐着手机,力度大得仿佛在掐着吴邪一样。
黎簇冷冷一笑。老子前脚才千辛万苦抄了吴邪的家底,你后脚就千金万银地帮吴邪买回家当是吧?解雨臣,你真有钱!够兄弟!铁发小!你这个大猪蹄子!!!
双手捧到眼前的手机又被人收回去了,就像黎簇那一颗捉摸不透、若即若离的心,看着沉默不语的黎簇,解雨臣眼中闪过一丝心痛,为什么你不吃醋不生气不在意呢?解雨臣其实希望黎簇在他面前可以任性妄为一点的。
解雨臣烦躁地扒掉吴邪拉着他往回走的狗爪子,站在原地不动如山,急的吴邪差点跳脚。
“小花你咋啦?被绑架了就直说?”吴邪感受到发小的疏离一脸懵逼,随即顺着解雨臣的视线看过去,一个平平无奇的的小伙子,以及一个女孩子,胖子口中长得贼像他的妹子。
黎簇下意识和吴邪来开距离,以免被他嗅到身上的费洛蒙气息,不然就吴邪的性子,巴不得抓住他的把柄将他千刀万剐以报破财之灾、抄家之痛。
好在吴邪沉浸于八卦中,脑筋还没转过弯来,甚至用手指搓了搓小花的胳膊小声嘀咕道:“小花,这小姑娘长的确实挺像我的。”
“胖子还说我年轻时像曾希瞬,现在像秦昊。”吴邪见发小不搭理他,又开起了玩笑,奈何这一次解雨臣不买账,别说笑了,脸都黑下来了。
躲在房间里目睹修罗场的梁山夫妇,眼见黎簇受委屈,梁湾差点夺门而出,被张日山拦住了。
“老公,我是不是玩脱了?”
“你不是想助攻黎簇一把的吗?”
“哎呀,不就是黎簇和我吐槽过解雨臣壕无人性又宠邪成瘾,他想椒房独宠又拉不下脸来,只好我豁出老脸拉红线咯。”
“你确定不是拉仇恨?”
“我哪知道你百岁山居然有仇当场报让黎簇换上女装,还临时拉上吴邪过来添一把柴火,这下他们不成亲家也成冤家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个不说一个不问,与其磨磨唧唧互相折磨下去,还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他俩最缺的就是沟通。”
“我这不是怕黎簇会吃亏嘛。”
“黎簇吃不吃亏我不清楚,陈年老醋他倒是没少喝!”
“哈欠~”黎簇又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肩膀,解雨臣才刚落下西装外套,一件白色的男士外套稳稳当当地落在黎簇的肩头上。
关亦庄顶着一双红透的耳朵羞涩说着:“吴小姐,小心着凉。”
吴蕾这次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反而大大方方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不知想到什么似的,她低头微微一笑,配一身浅绿色的旗袍,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可她的眼睛里仿佛藏着过多的忧伤,深不可测。
明明自己很痛苦,很无助,很难过的时候,却还用一个漫不经心的微笑去面对,去掩饰所有的伤痕。
“关先生,你的外套我洗过后再还给你吧。”特意加重“洗”字的语气。
“你敢!”解雨臣气得牙咬咬痒,洗衣做饭是老公的专属,你当我是死的吗?
黎簇没有理会解雨臣的抗议,披着外套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句吵闹,就这么静悄悄的走了。
“吴小姐,吴小姐……”关亦庄追了上去。
看到黎簇落寞的背影,让解雨臣心碎了一地,他有预感,这次分别或许会是他们最后的结局。
解雨臣果断抛下吴邪追上黎簇,推开碍事的路人甲,扔掉碍眼的外套,捧起黎簇的脸二话不说就吻了上去。
吴邪惊讶得下巴掉到地上,关亦庄倒吸一口凉气躺在地上。
黎簇纹丝不动,像个木头一样钉在原地,解雨臣意识到冒犯黎簇后才稍稍和他拉开距离,额头抵着额头柔声哄人:“我带你回家。”
黎簇看了一眼吴邪,又看了一眼解雨臣,点了点头,任由解雨臣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他披上外套,然后十指相扣肩并肩而行。
在和吴邪擦肩而过时,解雨臣淡淡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吴邪,拍卖品的钱你记在张海客账上吧。”许是察觉到黎簇行走不便,他又一个横抱将人抱起,黎簇双手勾着解雨臣的脖子,脸埋在男人的怀里跟着他一起回家。
吴邪把下巴捡起来安回脸上后,仅仅吐槽了一句:“小花终于下凡了。”说完拍了拍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的关亦庄,可怜小伙子初恋即失恋啊。
关亦庄:“……”
解雨臣通过后视镜瞅了瞅黎簇的脸色,主动开口解释着:“我来新月饭店找你时还不知道要举办拍卖会。”
“我知道你就是黎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认得。”
“我知道你和关亦庄那小子没有什么。”
“我不知道吴邪会来拍卖会。”
“我不会帮吴邪买单的。”
“你饿不饿?冷不冷?”
“这不是回我家的路。”一路沉默的黎簇要么不说话,要么把天聊死。
“回我们家的路。”解雨臣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黎簇的手,黎簇既没甩开也没回握,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车开到家了也没正眼看过解雨臣一眼。
解雨臣下车后饶过车头打开副驾驶车门,弯下腰帮黎簇解开安全带,“下车吧,你先去卸妆洗澡,我去给你煮碗面吃。”
黎簇下车后亦步亦趋地跟在解雨臣身后,直到解雨臣输入密码打开房门准备拉着黎簇进家里时,黎簇才回魂一般拉住眼前这个说要带他回家的男人,两个人僵在了门口。
解雨臣凑到黎簇面前耐心地询问,“怎么啦?你不喜欢吃面是吗?”
“喝粥可以吗?”
“还是叫外卖?”
“解雨臣。”黎簇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解雨臣,一字一句道出一个事实:“拍卖会是我暗示会长安排的,吴邪是我设计过来的,关亦庄是我用计骗来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干的。”
解雨臣点点头不以为意答道:“我知道。”
黎簇无声地低下头去,只觉得喉咙发干,全身轻微发抖,满头的假发披散开来,像黑色的瀑布一样遮住了他的表情,也遮住了一滴滴从眼眶里掉落的泪珠,湿润地划过在脸颊,低落在衣襟上。
“我先走了。”松开拉着解雨臣手腕的手,黎簇再一次转身就走。
“别走。”解雨臣追上来从背后抱着黎簇不撒手,低声下气地开口挽留男孩。
“我想回家。”黎簇止住哭泣,声音恢复成正常音色。
“这儿也是你的家,我们的家。”一贯不动如山的解雨臣此时此刻也开始慌起来,他在怕,怕黎簇会离开他的视线,离开的世界。
一次次的算计,一次次的努力,一次次的失落,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我累了。”说完一根根掰开解雨臣的手指挣脱这个让他贪恋的温暖的怀抱。
“我错了。”解雨臣直接将黎簇的身子扳了过来,与他面对面的看着对方。
“你没错只是不懂我,我也不懂你摆了。”黎簇笑着无奈摇了摇头。
解雨臣头疼地发问:“你不说,我怎么懂?”
“你不问我怎么说?我该这么说?我能怎么说?”黎簇一连三问表达自己的不满,“你的遭遇比我还不幸,我有什么资格去抱怨命运的不公?”
解雨臣捧起黎簇的脸耐心地一步步开导着他,试图解开黎簇的心结,“你实话实说就好,不必拐弯抹角的。”
“为什么在我的背上刻地图?”
“为什么把我bang去古潼京?”
“为什么让我们父子分li?”
“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古潼京?”
“为什么将我一个人送进汪家?”
“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上火车……”
“为什么???”
“我一点也不喜欢吴邪,不喜欢吴邪这群人,我不喜欢这个世界,我连自己都不喜欢。”
“逢年过节不要给我发祝福;同学朋友结婚不要给我发请柬;中秋过年不要来我家串门,聚餐聊天不要问我读什么专业?以后想做什么工作?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不想和你们说,你们的合家欢喜、恩恩怨怨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新九门就是你们陪吴邪无聊玩闹的过家家游戏,你们乏了倦了腻了就可以全身而退,烂摊子全是留下来的人去收拾。爷又不是傻子,别他n的一个个来道德绑架我加入新九门,好像辜负你们的好意就是我自己做错一样,吴邪当初丢给我的十二万块钱早已买断我的感情,我的健康,我的自由,我的一切。”
“我不喜欢算计,我也讨厌算计,可终究还是将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类人。我千方百计想尽一切方法才得到的,于吴邪不过唾手可得,我只想要解雨臣,你是我仅存的爱,我怕有一天你会为了吴邪舍我而去。”
“解雨臣,我爱你,我也恨你。”
“我是不是生病了?这不像我啊?这不是我啊!”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解雨臣心疼得紧紧抱着黎簇含泪认错。
“你没有生病,你只是太爱我了,太在乎我了,太患得患失了。你已经很好了,是我的错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才让你难过。因为我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直到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地爱上了你,所以我想给你我的一切对你好,没想到却成了你的负累。我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没有问过你开不开心,没有给予你足够的尊重而耍流氓,自以为是将你拉入我的世界中,殊不知将你越推越远。”
说着说着让黎簇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开始哗啦哗啦不要钱一般往下流,他一边哭一边拍打解雨臣的背埋怨着:“你知道你混蛋就好,穷得只剩下钱又嘴硬心软,追人只会qiang吻我的中年大叔,你可怕的狠(˃̶͈̀௰˂̶͈́)。”
“我混蛋,我流氓,我活该。”解雨臣一手摸摸黎簇的头顶,一手拍拍黎簇的背,恨不得把人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黎簇小声啜泣着,毫无顾忌地把鼻涕和眼泪抹在解雨臣的衣服上,“其实我也有错啦,吴邪说我矫情,杨好吐槽我有公主病;苏万说我心理承受能力弱又死鸭子嘴硬;汪岑甚至评估报告过,我的搭伴得是一个原则性和责任心很强的人,而且这个人会非常有耐心,脾气也非常好,还懂得人情世故和揣摩我的情绪。”
“你确定是选搭伴不是挑老公?”听到评估这里,解雨臣忍不住恶趣味调侃起黎簇。
“是老婆。”黎簇气急败坏似的掐着解雨臣腰间的软肉。
“好好好,是老婆。”是我老婆,最后一句话解雨臣在心里默念,随后稍稍和黎簇拉开距离,用手袖轻轻擦拭掉男孩脸上的泪痕,凝视着黎簇红通通的眼睛,解雨臣小心翼翼地祈求道:“黎簇,我们回不到最初,但是可以重新开始,你愿不愿意给彼此一个认识和了解的机会。”
“我愿意。”黎簇坚定地点了点头,为了你,我愿意宽容和接纳这个有你的世界。
得到承诺的解雨臣喜不自胜,笑意直达眼底,他视若珍宝般轻轻地捧着黎簇的脸蛋,蜻蜓点水般轻吻了一下黎簇的额头。
黎簇会心一笑,闭上眼睛把头埋在解雨臣的脖子窝上,闻着男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双手环抱住他的腰。
解雨臣回抱着黎簇,爱怜地吻了吻男孩的头发,两个人抱在一起安静地享受着午后时光的温暖,沐浴着冬阳的温暖,聆听着伴侣的心跳声,以及黎簇的肚子不合时宜传来的抗议声。
黎簇午饭没来得及吃,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惹得解雨臣忍不住刮了刮黎簇冻的通红的鼻头,“外面冷,我们回家里吧,我煮面给你吃。”
黎簇一脸傲娇地提出要求:“要加两个鸡蛋。”
“好,你别嫌弃我的手艺就行。”解雨臣又一次打开房门,两个人手拉着手一起进屋。
“解雨臣,你把印章挂到我脖子上干嘛?”
“这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
“哪有人送印章当定情信物的啊?”
“它可不是普通的印章哦。”
“价值300亿的印章还不是我捡回来的,你整个人都是我救的。”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你要不要?”
“你有病啊?要要要。”
“黎簇,你明天有空吗?”
“找我需要提前预约哦,我明天开始就要上九门辅导班了。”
“我也想去。”
“你去干啥呀?”
“学做饭。”
“……”
“等你出差回来,我带你去祭拜一下我师父。”
“好,那今年春节你陪我一起去杭州看望奶奶。”
“遵命。”
“小满哥我还没接回来呢。”
“放心,我把小满哥送回去让吴邪尽孝了。”
“那你记得催吴邪还钱哦。”
“听你的。”
解雨臣空荡荡的院子里从这以后住进来另一个主人,两个孤独的灵魂相遇,往后余生相伴到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