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算

  “冰裳，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看的！”看着我起身，萧凛连忙拉住我。

  “殿下，现下我要说的，才是重要的事情。”我轻轻抚开他的手，“其实，今日与我而言，已经发生过一次了。”

  “此为何意？”

  “黎苏苏，身为神女，可她的目的不是平乱人间，为了拯救五百年后的宗门，她会不惜一切代价，牺牲当世的苍生。其实，早在她到来之前，我们的命运都被她手中的神器勾玉写定了。我看到，你被澹台烬所控制的黎苏苏捅了噬魂楔，魂飞魄散，而后澹台烬将我做成人彘，折磨至死。”

  萧凛面上逐渐凝重，“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今日，我本欲在大殿自戕，可却陷入了勾玉的虚空中，在那里，我看到它书写的‘命书’，一切都是写好了的，她逼迫我继续按书上的命运走下去，意图洗去我的记忆，幸得高人相助。”我掀起袖口，破妄倒也配合，浅蓝色的印记隐隐发光，“救我于水火，传我以仙术，可勾玉不愿放过我，使用了时空回溯的法宝，意图借势困住我。故而，今日大殿种种，于我已是第二回了。”

  破妄颇有些傲慢的传音给我，“什么高人，应当是仙人才对，真是，让人家没名没份的，还巴巴地跟着你呢。”

  “不不不，破妄怎么会是仙人呢，要称神人才对嘛。”我也打趣着回应他。

  “幸得上天眷顾，不过这勾玉，听起来倒是很不一般，那这时空回溯之法，难道不算悖逆天道吗？又为何要如此对你？”萧凛很是紧张的样子，冒出一连串的问题，“倘若它再行此法，我们又当如何？”

  此事我先前已经问过破妄了，便照着复述了一遍，“时空回溯需得借助上古神器，勾玉虽有神力，然不足以反复驱使，故而今日也只回溯了几刻，估摸着已是它的极限了。”

  萧凛点点头，放下心来，又拉着我坐下，“苦了你了，冰裳，为何竟让你遭受这些。”

  我看着他，也生出几分委屈，“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神女并非这里的人，需要掠夺他人气运生存，故而盛国式微，如今她留在景国，只待这三月之期，看澹台烬的气数如何便知了。”

  次日清晨，萧凛寻不见叶冰裳，想着和庞宜之打声招呼去营外找找看，不料和冰裳在庞宜之的帐篷外碰了面，“冰裳，我到处寻你不见，怎么躲到庞先生这里来了。”

  “我想着，黎苏苏虽然现在离开盛国了，但不知她靠的什么办法夺人气运，若是这三个月她仍是取的盛国气运反倒不妙。庞先生善卜算，又是仙门弟子，或许能推测一二。”见萧凛要来牵我的手，匆匆行了礼避开，“殿下，既然你来了，相必也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庞先生交谈，不若冰裳晚些时候再来。”

  “你是我的妻，何须有事瞒你？”萧凛直接打开营帐的门，“庞兄，有要事商议！”

  庞宜之原本在看书，连忙起身召唤我们坐下，见此情景，我也不好退却，便也走了进来。

  庞宜之开始卜算，破妄倒是不高兴起来，“这点小事，问问我不就行了，何必还这般麻烦，看着我都觉累。”

  “一面之词，总归是不够的，昨日与他说了那么多，可我看他对黎苏苏仍是没有防备之心，唯有多方敲打，才能让他真正接受，更重要的是想出对付他们的法子，魔神难灭，神女不死，何来胜算。”我盯着庞宜之反复抛这三枚铜钱，又在桌上摆弄，半晌，也没看出什么，“这卜算之法，还当真玄妙，破妄，什么时候教教我这个？”

  破妄突然有些结巴起来，“这，我是个匹夫，哪里会这些。你若是想学，待回去时，我给你翻些古籍出来，你自看罢。”

  我偷偷笑了笑，“那可得记上帐，莫要让你抵赖了。”

  那边庞宜之也算成了，“竟是，两个命盘交错之像，这叶夕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