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施若华喂?
施父小若华,怎么样啦。
施若华日理万机的施总终于舍得打个电话过来了。
她都已经在这一个多星期了,愣是没收到一个电话。
施父话别这么说,你都知道我日理万机了。
施若华哼。
她故意放大鼻音表达的自己的不满。
施父你学校什么时候开学。
施若华下周,很快了。
施父好好和同学磨合啊,他们可和你在澳洲的朋友不是一个风格的。
施若华觉得耳朵要长茧子了,她抬手揉了揉耳朵。
施若华哎呀,我知道啦。
简单的关心后挂断了电话,施若华觉得这是自己该的,谁让她松了口答应了。
她叹了口气拿出了香氛,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她最喜欢的味道了,小巧的手点着了一根火柴,她小心的护着这个小火苗,直到它点上了灯芯,便一口吹灭了。
这是她喜欢的水仙花混着木草的香,很淡很淡,她不喜欢浓烈的香味。
黄姨小姐,晚餐好了。
施若华我马上下来。
这样好,先让香味布满整个房间,进去的那一刻才是极致享受。
施若华哇~好香啊,黄姨。
刚下去香气扑鼻的烟火味,她馋的不行。
施若华黄姨,你手艺真好。
这几天都是吃黄姨吃的菜,每天都不重样,都是色香味俱全的美味。
黄姨过奖了,小姐,主要是啊,先生不喜吃辛辣的,所以这些厨艺我都没地方展示,平时做的都比较清淡。
施若华哦,是吗。
他一点辛辣都不沾,那不是错过了很多人间美味,她叼着筷子,吮吸着味道,若有所思的样子。
施若华黄姨。
黄姨怎么了?
施若华为什么这么久都没见叔叔回来吃饭。
她在这住了一个星期了,从没见他回来吃过晚饭,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吃,这样也挺好,避免了尴尬,可是她好奇啊,这真是叔叔的家吗,晚饭都不见人。
偶尔比较晚的时候,她隐约的听到旁边开门关门的声音,他回的很晚,甚至没有给他留一盏灯,这里的佣人也好像习惯了。
黄姨先生最近比较忙,都没有回来吃饭。
施若华哦。
看来是真的很忙啊,她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之前她还怕碰面会尴尬。
大厅传来了皮鞋嗒嗒嗒的声音,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天色昏暗,远远的看不清男人的脸,只是一身照旧的黑色,看起来黑沉沉的,和夜属实很配。
他慢悠悠的将公文包放在玄关上,才举步走向饭桌,看到女孩有些恍惚,后来才想起是施若华。
女孩对于这一面很陌生,他踏着不轻不重的步伐靠近,她静静的看着,筷子放在嘴里不动,慢慢的她有些紧张,男人闷声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看她,多少是有些尴尬。
边伯贤拉开座椅坐下,与地板发出呲喇刺耳的声音。
黄姨先生回来啦,施小姐,这不,你刚说到先生,先生就回来了。
女孩被黄姨的话惊到,瞬间转头瞪着眼看向黄姨,这是什么话,怎么能说出来啊,她尴尬的脚趾扣地。
这时略显疲惫,捏着鼻梁骨的男人才看向女孩,默不作声的,施若华能感受到男人的视线,眼睛乱飘,故意不看他,嘴里咀嚼着,当是无事发生。
她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却也能想象到他的疑惑,一面之缘怎么就开始关心起他来了,边伯贤同时也好奇,转而他又没有精力想这些了,最近公司里的事让他辗转不断,抽不出身,现在才算是稍稍告一段落。
黄姨先生,您的碗筷。
黄姨已经去厨房把碗筷拿过来,施若华壮了胆子悄咪咪的抬头看他,边伯贤敛了敛眸,扫了一眼桌上的菜,没说什么。
黄姨照顾了他这么久,当然意会,他不碰这些重油腥,辛辣的东西。
黄姨先生,我现在去给你做些别的菜来。
他没回来一段时间,家里的菜色都变了,看来女孩很喜欢吃这些色泽鲜艳的菜。
边伯贤不用了,偶尔换换口味也好。
清冷的声音里能听出他的疲惫,连同气氛都冷了,女孩没有再说话,安静的可怕,甚至是连咀嚼的动作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可边伯贤常年都是这样,一个人吃饭,并没有觉得哪里奇怪,与他而言,只是常态。
施若华这一顿饭吃的憋屈,没有像之前一样獐牙虎爪的吞咽,更为拘谨。
黄姨神色紧张的看着边伯贤,他是一点辣都吃不了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然逞强要试,还说什么换换口味。
“咳咳——”
果然不出黄姨所料,才是第一口,就已经呛得咳嗽了,他一边咳一边皱着眉,明显是不能吃辣的人,还是咽了下去。
黄姨先生,快别吃了,我给你去做些别的。
他呛得厉害,自己又怎么不知道他是几斤几两,只是看女孩碗里的红油,他突然想试试看,也许是这几天工作的压力,他想借此刺激刺激,或者说是麻痹一下神经,所以他心血来潮地咽下了一大块。
结果还是一样,辣的生理盐水都冒了出来。
边伯贤不用了,随便应付些就好了。
他还是想挑战不可能,也想早早地吃完饭,上楼洗个热水澡就好好地睡一觉。
女孩也不管不顾了起来,还有什么比美食更能诱惑人的呢,她夹了好些菜到碗里,吃的津津有味。
边伯贤施小姐很喜欢这些菜?
埋头苦吃的女孩突然听到男人的声音,这是在和她说话?
施若华啊?还好啊,挺好吃的。
她怯怯的对上男人的眼睛,方才还连句招呼都不打,突然就和她聊上了,真是毫无头绪啊。
边伯贤咳咳——是嘛?
他又连着咳了几声,施若华看的出来他在逞强,他的脸都憋红了,看着多可怜啊。
施若华叔叔吃不了,还是别吃了吧。
她好心出声劝阻,眼里带笑,是嘲笑,吃不了为什么要吃呢。